第十一章 约古厄列盆地(二)-《秘地之鬼王神殿》
我们的船像一片树叶徜徉在宽广碧绿的扎勒湖,飞溅的浪花才能提醒我们正在前行,我站在船上,望着远方的山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一股远离喧嚣的清新,阳光洒在湖面上,泛起金色的光,我好久没有这种贴近自然的幸福感了,这种感觉就像爷爷亲切的抚摸。远处巴彦库拉山依然保持着神秘感,让我有种忽远忽近的感觉,我转过头望向船头,吕菁瑶和赵倩倩两个人有说有笑玩的很开心,今天吕菁瑶没有化很浓的妆,长发飘在空中,阳光的映衬下,粉红的嘴唇闪着亮亮的光,眼睛笑得咪成一条缝,其实她不凶的样子蛮好看的,我正愣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于魁在我背后说道:“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菁瑶恨你到极点,识相的你就别老在她面前晃悠,如果再发生昨天那种事,小心我把你脑子卸了当凳子坐!”我瞥了一瞥,心想这于魁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说道:“怎么你是变态杀人魔啊?还要肢解我,你要是拿我脑袋当凳子坐,小心我咬烂你屁股,放心吧昂,也只有你看你那吕妹妹是个天仙儿,我对她一丁点儿意思也没有,而且这娃娃亲早都过时了,现在谁还信这个,小心眼儿。”于魁哼了一声就笑呵呵的去找吕菁瑶了,这于魁也真是贱,一个男人整天围着个女人转,我看了看船尾,李天傲依然用一种冷冷的眼神望着我们,我能嗅到他身上的一股杀气,我以后可要小心的提防这头野狼,他肯定没那么简单。
扎勒湖的半日游很快就结束了,下了船,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沿途的风景,李天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栾晓琳凑到了一起,好像聊得很投机,我是实在想不出我的女神怎么会和这样一个24K纯女汉子投缘。乐凯拍了拍我的背道:“喂,兄弟,又想什么想得走火入魔了?”我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么,乐凯我们这是在哪儿?”乐凯拿出手机地图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对我耸了耸肩,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过了扎勒湖,前面就是约古厄列盆地,藏民偶尔也会走陆路来这儿放牧”李天傲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乐凯对李天傲还是保持敌对的态度,自顾自地拿着旅行包去了船头,我对李天傲说:“您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只要能保住我的小命儿,我可是都听您的,一看您就是经受过大风大浪的人,这路上多照应点我,哈哈哈...”李天傲盯着船慢慢靠了岸,完全没在意我的话,船头驶到了岸边,李天娇用大嗓门儿喊着:“哎!哎!哎,都收拾收拾东西下船啦!”我也不自讨没趣,李天傲就是酷酷的脾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船靠岸后,离开扎勒湖的湿地,我们进入了一小片树林,这里的树叶肥肥大大的,栾晓琳捡了一片叶子讲解道:“这是泡桐树的树叶,属于落叶乔木,叶、花、果子都可以入药,可以消炎止痛,降压排毒,它的利用价值和生活习性呢......。”大家也都耐心地听着栾晓琳说着,因为每个字从她嘴里发出来好像都带了磁性,不经意间你就会被吸走。
由于队里有女孩,所以我们步行的速度尽量放慢了,大家都在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似乎这次是一次农家乐旅游,只有李天傲深邃地望着前方的路。李天娇看了看时间,走到队伍前面和李天傲嘀咕着什么,然后转过头来对大家说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了,现在是下午4点38分,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谷口的集合地点,这树林夜里有狼群觅食,你们如果不想把自己的肉便宜给幼狼,就省下点嘴上的功夫抓紧赶路。”吕大小姐却不以为然,嚣张道:“我就没怕过什么东西,咱们有武器有装备,小小的狼群能拿我们怎么样,亏我爷爷让你们两个来做向导,胆子真小呦。”说完还拿小手指对着李天娇比量着,于魁看见两个人又要有掐架的苗头,边拉开吕菁瑶边说道:“我们不怕什么狼,但是还是早点到集合地点吧,我们也好早点休息。”吕菁瑶一把甩开于魁的手说道:“于哥哥,我可不怕别人威胁我,咱们俩就慢点走,看她能怎么样!哼!”吕菁瑶说完索性就往旁边的树下一坐,突然从树洞里冒出一只褐色的大松鼠,踩着吕菁瑶的肩膀就蹿到满是落叶的地上,吕菁瑶没看清是什么,好像是一只大老鼠,“呀!”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瞬间跑开了5米远,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吕菁瑶丢了面子,脸憋的通红也不作声,我们几个跟着李天娇加快了步伐,当然不希望入夜行军,再在树林里和狼群开个Party,吕菁瑶被这么一吓,也没说什么悄悄地跟上了大家的速度。大家走出树林,出现了一条小河,河水倒不深,只没过小腿,河的对岸是一片更大的松树林,上面有的已经结出了一小撮一小撮的松塔,李天娇转过头对大家说:“我们的营地就在这片松树林里。”大家走了一天的路,而且还担心傍晚前赶不到集合营地,身心俱惫,听见前方就是休息的地方,都欣喜若狂。
穿过松树林,一排整齐的小木屋映入我们的眼帘,木屋的侧面有一个“迷你型”马厩,马厩里有三匹棕色的马正懒洋洋地吃着草,大家看到休息的地方到了,都焦急地进了屋,我以前没有亲眼见过马匹,就在木屋后面的马厩前停了下来,看着马儿在那悠闲地吃草,有时候想想人活得还不如马自在,不用为了买房,结婚,升职,养活子女这些事情而烦恼,不禁唏嘘了半晌。木屋里没多久就传出了吕大小姐动人的吵闹声:“这屋子怎么这么窄呀,怎么住人啊,喂喂,我和你说话那,你们这两兄妹怎么回事,喂,回来,给我回来呀!”我忍不住笑了,这野外能有什么好的待遇,她当这里能有一座五星级酒店给她住啊,我一早就猜到吕大小姐肯定发飙。
屋外只剩下我和栾晓琳,她在离木屋不远处的一棵大松树下面搜寻着什么,我慢慢地走到她背后,突然拍了她后背一下,做了个鬼脸儿,她被我突然这么一吓坐到了地上,脸蛋儿通红,不住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舒缓自己的情绪,我本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我尴尬地说道:“对...对.对不起,我只想逗你一下,是我太冒失了,我扶你起来吧。”她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从刚才的惊恐中脱离了出来,微笑着说:“你可真坏,好吧,来。”说完她伸出一双白皙的手臂,娇躯舒展,像一幅美人出浴图的姿态,我这是第一次和女神牵手啊,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赶紧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生怕有什么脏东西玷污了我的女神,我伸出胳膊,手掌紧握着她玲珑般的玉手,她手上的皮肤软软的,好像被一片丝绸包裹着,我正享受着的时候,突然她用力一拽,然后敏捷地一个闪避,我猝不及防,摔成了个“大”字形,她坐在旁边,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抬起头,侧面对着她,夕阳的余晖把她的脸庞勾勒地细致完美,嘴唇,鼻子,眼睛,眉毛,这张美丽的面庞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她的笑像百合花第一次绽放被露珠打湿般的清纯,她看着我盯着她不说话,掐着腰说道:“嘿嘿,没想到吧,你盯着我干嘛呀,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快点帮我弄去啦。”我缓过神来,脸已经红得不行,赶紧低下头说:“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笑...真好看。”她听我这么一说,更笑得合不拢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就爱和你这样的男孩子聊天,总说实话,呵呵呵呵,不要太喜欢我哦。”我被她萌萌的话逗乐了,我看见她左手旁放着一片手帕,上面放满了松塔,她见我发现了她的“宝物”,用手帕把松塔放到洁白的裙子上面,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松树本来是你们东北地区种植的比较多,我仔细观察了这地方的松树也属于东北松树,可能因为气候相近,所以生长得也没差别,松塔你应该比我见得多吧,这些都被太阳晒得裂开了,我想多捡一些,咱们可以加工一下,味道肯定不错的,怎么样,要不要帮忙?”说完她故作古怪地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我也歪着脑袋和她的目光对视着说道:“当然了啊,来吧,我们快点,一会太阳下山了,这里会很冷。”我们两个人就一边嬉戏一边捡着地上的松塔,等到太阳完全落山,我们两个人已经捡了一堆松塔,手绢已经完全不能装下了,我去木屋里找来一个小木桶,把这些松塔一古脑儿的全倒了进去。栾晓琳采了些野花,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我在她后面拎着满满一小桶松塔,等我到我的屋子里把桶放下的时候,乐凯凑上来,对我说道:“原来你和栾晓琳在捡这个啊,我说我刚才出去看你们俩在那棵大松树地下来来回回的干嘛,现在能吃吗这个?”我摆了摆手道:“现在哪能吃啊,乐兄,这东西里面的才是松子,而且要炒过了之后才能吃,看来你们这些吃西餐牛排的家伙,对我们萝卜白菜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嘛。”他听我这么说,哈哈地笑,栾晓琳说:“那一会就得看小中大厨的啦,我回房了先,太脏了,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这个样子,嘿嘿。”
晚上李天娇做了些简单的饭菜,我们随意吃了两口,晚饭算是对付过去了,但是大家显然都没吃好,因为这里是荒山野地,物资基本都有限,有的最多的就是罐头和压缩饼干,因为路途遥远,大家也没带什么零食,我和栾晓琳见大家都有些饿,就用铁锅把傍晚采的松子都炒了炒,我张大厨对付这点东西那还不手到擒来,不一会儿三大盘滚烫的松子就出锅了,我把这些分给大家也算当做一点零嘴儿,他们几个习惯了锦衣玉食,偶尔吃这种野生的东西,倒也觉得新鲜好吃,吕菁瑶自己就吃了一盘,听到栾晓琳说这是我做的,她冷笑着说:“哼,那个色魔也就做点东西有能耐,晓琳,你可别被他老实的外表骗了,他的心跟监狱里的强奸犯没什么区别。”赵倩倩也随声附和道:“那个李天傲更是个怪胎,我真奇怪你爷爷为什么要找他。”栾晓琳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说:“你俩呀,都少说两句吧,一会别让天娇打水回来听到,在背后说人是不对的,我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大家多磨合磨合或许就好了。”吕菁瑶无奈地说:“晓琳,在你的世界里就没有坏人吗?”赵倩倩拉着栾晓琳的手说:“对啊,晓琳,其实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栾晓琳笑嘻嘻地说道:“哎呀,你们俩太敏感了吧,我觉得他们都是好人,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还有好多路要赶呢,今天都累死我啦。”
野外的夜格外的寂静,大家屋里的灯都熄灭了,我独自出了房门,坐在木屋前的草坪上,月亮空荡荡地挂在夜空中,周围的星星有些黯然失色,微风从峡谷口吹来,我裹了裹上衣,明天穿过峡谷就要进入约古厄列盆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反倒多了些许的期待,可能我是真的把这次冒险当做郊游了,回想起下午和栾晓琳一起捡松塔的情景,身体里暖流涌动。呆了不知多久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向巴彦库拉山脉的方向,一切都那么安分,却又不那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