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几位上午好,我是花间派的花繁,这两位是皇甫世家的皇甫松和皇甫蓉,后面两位是玄天司的随行文职人员。” 简单的开场白和自我介绍,跳过了寒暄过程。 “我是陶如酥。” 负责接见的是陶如酥本人,因为苏若离将这次交谈的话语权交到她的手里,所以她负责掌控谈话节奏:“这两位是苏若离和苏若即。”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双方几人,仅仅是开局的自我介绍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花繁自称的前缀用的是花间派而并非玄天司,这证明此次拜访不是正式拜访,而是以个人身份前来进行的商谈。 花繁正思考着下一句该如何直接开口切入正题,却听到了陶如酥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突然这么一句话让花繁有些愕然,她认为应该谈正事才对,怎么突然进入了拉感情的桥段?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搭讪。 然后陶如酥继续说:“我想起来了……有几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曾经在徐州一带追杀过我。” 花繁表情一僵,原来不是搭讪,而是发难。 她正要道歉,就听到陶如酥接着说:“不过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没追杀过我吧?” “我……” “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不然你现在不可能还活着。”陶如酥淡淡道。 “……” “别这么紧张,喝杯茶吧。”陶如酥倒了几杯枸杞茶递过去。 一句话一次转折,完全的调动了对方的情绪。 花繁的心态大起大落,拿捏不清楚陶如酥是怀抱着敌意,还是真的很大度的释然。 听上去是有些芥蒂是在放狠话,但又感受不到那股露骨的憎恶和厌烦。 这茶还能喝得下去吗? “我知道陶姑娘或许是在心怀芥蒂,毕竟过去花间派、皇甫家在内的玄天司相关派系都对你有过敌意和杀意,派遣出了许多刺客,你有怨气再正常不过。”花繁梳理好情绪,决定另起话题,坦白说清楚来意。 “本就是错误的事不该执行下去,如果我们愿意退一步,不知道陶姑娘是否接受?” “我们这次前来,是想要和你进行和谈。” 陶如酥不置可否,停顿三秒后抬起下巴:“怎么谈,继续说,听完后我再做决定。” “也很简单。”花繁说:“只需要切断伱和霸者之间的联系,其他人也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你出手。” “听上去很简单,但真的有这么简单?”陶如酥心念一动,霸者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无法更改,却也是她的一根心头刺,是她的污点之一。 虽然白榆并不介意这一点,但她心知肚明,在身世背景上她和苏若离、慕遥夕没得比较……其他女孩的家世搭配白榆是锦上添花、天生一对,而她的封圣亲爹却一直都不当人子的给自己挖坑。 和她同等级别惨烈度的只有暴露真实身份后的凰栖霞。 而在这之前,她始终都是强度榜排名最下游的t3级角色。 “我们可以给你造宣称。”花繁用了一个很时髦的词汇。 造宣称,就是捏造一段双方都承认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合法性……通常是用于继承权方面。 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正统,而造宣称就是给一個名分,有了名分就好办事。 为什么从来只自卫不害人的陶如酥变成过街老鼠,声望值跌成负数;而杀人更多仇家也更多的任南北却成了豪侠名扬大夏? 问题就在于名分上。 任南北虽没走上洗白这条道路,但暗中为了刷高声望值也用了许多方式。 他自己是平民出生,至亲早亡,被亲戚们踢皮球,吃百家饭长大,所以他走的豪侠人设是容不下什么逆天背景,草根出生是一个标签。 他甚至算是个大网红,靠着自我营销和强的离谱的天赋,一路走到了骄阳的位置,其方式就是不断去挑战更强的威权,将自己摆在弱势,天然就会博取民众的同情心,最后战而胜之,引人津津乐道。 可他的方式不能在陶如酥身上复刻一遍……她之前也尝试过这么做,结果就是被坑惨了,被扣上了杀人凶手的帽子后,直接摘不下来,在互联网上风评直追黄金树之影。 陶如酥之前就有考虑洗白上岸这件事,却囿于孤身一人,成不了事。 “怎么造宣称?”苏若即好奇的追问:“名望不是平白而来的,权与力才是构成它的基石。” “我也不喜欢将自己的过去暴露出来,博取同情。”陶如酥淡淡道。 “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花繁解释道:“如今的玄天司内部的势力正在洗牌,你也可以理解为加速内斗,为了尽快平息西陵王带来的骚乱,玄天司内部会进行一场大比。” “这场大比过去是由道门来举行,因而被称之为玄天大醮。” “只要你能在这场玄天大醮中取得名次,再当众和霸者划清界限,你就能摆脱现阶段的身份。” “我们会为你参加玄天大醮提供便利,替你鼓吹造势。” 听到这里,陶如酥皱眉:“还需要参加这什么玄天大醮去实际争夺名次?这还不是我自己在出力么?” “这世上没什么不需要出力的好处,而且参加玄天大醮也需要组队。”花繁早已安排妥当:“皇甫松和皇甫蓉,他们会成为你的队友,为你晋级正赛保驾护航。” “你前期不需要露面,只需要在大醮的后十场中赢下四场就足以名列前七。” “这个我也听说过。”苏若即抬起眼睛说:“前七名被并称为苍龙七宿,其背后的宗派也会被称之为七大派。” “当今的七大派中,道门玄心宗和佛门龙象寺实力最强,底蕴深厚,所以也被分出了上两派和后五派。” “花间派二十年前新上任五大派,位置不够稳,而皇甫家是点苍派的一大台柱。” “你们是打算一石二鸟?” “这么看,陶如酥要借用点苍派的制服穿了?” 花繁立刻起身承诺道:“陶姑娘可以用任意门派的名称参与,未必非要以点苍派的名义。” “如果是这样,你们图什么?”陶如酥反问:“我参与进去,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我想要的一开始就已经说了。”花繁目光真诚道:“我想要和解,继续和你为敌是不理智的行为,借由玄天大醮堵住他们的嘴,也迫使七大派的人放弃对你的刺杀,这对双方都好——如果非要说个人缘由,我只是不情愿再看到花圣的事重演。” “花圣?” “这是一件往事,不太适宜放在这里诉说……但花圣曾经是花间派的叛逃传人之女。” “明白了。” 解释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故事细节都能自行脑补的出来。 花繁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清楚透彻。 “那么,陶姑娘的决定是?” “在她回答前,不如听听贫僧的看法,如何?” 又一个声音由远而近的响起,声音仿佛带着一阵劲风,屋子里的门窗都随之震动起来,杯中水荡起涟漪,溅落到桌案上。 苏若离看着被弄的有些乱的家,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 花繁和皇甫兄妹同时起身。 他们虽然知道佛门的人会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前脚刚刚到没到一刻钟,对方就已经赶了过来。 两名和尚由远而近的走来,脚下踩着金光灿灿,走的大轻功特效,好一个步步生莲。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瘦,矮的胖……瘦和尚不苟言笑,矮和尚笑如弥勒。 “降龙罗汉、伏虎罗汉……”花繁叫出二人名讳:“你们不守在龙象寺里,来这里做什么?” “花施主可来,为何贫僧不可来?”高瘦的降龙罗汉淡淡道:“都是不请自来罢了。” “我们来此地,为的事也和你们相同。”伏虎罗汉双手合十,直接阐明来意。 “你们也是来找我的?”陶如酥眉眼里都是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变成香饽饽了:“可我还不想出家当尼姑。” “岂会强求剃度?”降龙罗汉单手竖起,淡淡道:“希望陶施主能随我们走一趟,在龙象寺里待一段时间,好教我等僧众度化陶施主体内的魔性。” “度化?魔性?”陶如酥挑起柳叶眉。 “都说道貌岸然,你这佛貌也是一样。”花繁冷冷道:“把人抓回去关在佛寺里整日念经,逼的人低头就当是度化了?” “陶施主是霸者的血亲,体内自有魔性,非佛门所不能控制。”伏虎罗汉笑眯眯的说:“跟我们去龙象寺吧,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六年,届时陶施主再出山寺,自是不会再有刺客之事了。” “抱歉,我听不懂。”陶如酥冷哼:“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是要抓我去佛寺里坐牢?出来后当我坐牢还清了罪?” “龙象寺好大的权力。”苏若即淡淡道:“谁给的你们?” “张天师前些时日被罗睺所创,受伤后闭关,这一次玄天大醮根本上还是佛道之争,你们是想借陶姑娘做什么文章。”花繁一语道破根本。 降龙伏虎皆是合掌不语。 佛门的人喜欢打机锋,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许多东西都藏在哲学思辨的遮羞布之下。 “不想说清楚,就麻烦你们出去。”苏若离心情不是很美丽,她本就身体不适,又被佛门狮子吼震了一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这里是我家,不请自来的,麻烦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 “叨扰了苏施主,贫僧深感抱歉。”降龙罗汉淡淡道:“不过人是要带走的,只好冒犯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