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或者说,他虽然意识到了,但没有太过于重视。 因为兵器之前握在镇十方的手里,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一点。 但白榆注意到了。 因为白破天的实力和镇十方是五五开,但手持青龙爪还被打的节节败退,那必然是镇十方手里那把兵器之利! 白榆当时就在想,如果自己拿到了这把兵器,是否就能够破开巫族的体魄自愈? 可要拿到这把兵器,就必须从镇十方手里夺走,太过于明显的动机又会被对方察觉和堤防。 并且一旦这把武器被巫连月抢走,那自己可就彻底没了翻盘的可能…… 白破天要继承蓬莱王座肯定需要时间,没人知道他还需要多久时间。 他不得不面临以一敌二的局面。 原本是极端不利的局面,却又在短短几秒之内完成了一次逆转。 这就是个人的战场智慧了。 白榆故意以计都箭只能射杀一个人为诱饵,就是在引诱巫连月将镇十方当做弃子来使用。 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废掉镇十方的战斗力,如此才能拿到陨铁重剑。 现在也已经有了事实证明,这把剑能够破开巫族的体魄,并且留下无法被治愈伤害! 或许蓬莱岛主之所以把它一直留在王座之前,就是为了留下了这把兵器以便于后来者使用。 传火祭祀场前的古达老师胸前插着的螺旋剑也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为了将其保管着留给后来者。 毕竟没人喜欢身上插着一把大剑吧? 如果这把不知来历的大剑能杀死蓬莱岛主,它就没理由杀不死巫连月。 在白榆握住重剑之时,胜负的天秤又一次倾斜了! “轮椅已经到手,此刻即为弑圣之时!” 青年双手握住陨铁重剑,对准巫连月的鼻尖。 “方才伱似乎打的很开心啊……” 见到对方不肯回话了。 白榆扛起重剑。 “来,继续笑一个给我瞧瞧?” …… 坍塌的裂隙中,镇十方艰难的爬起身。 刚刚那一箭几乎击碎了他半数的灵魂。 这份伤势可谓极重。 重到了他几乎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的程度。 他扶着墙壁,艰难的往前走。 背后的事,他已经不再想了。 他刚刚已经取下了一只蓬莱岛主的手指,现在只要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就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 镇十方扶着墙壁缓缓的走着,他从未感到过自己的身体会这么虚弱,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将他包裹着,而求生欲和心底最深处的渴望驱使着他往前走去。 一路走到崩塌的王座大厅的边缘位置。 正确的离开路线在头顶的空洞窟窿,但他知道那里早已布满了白榆一方的帮手。 所以镇十方决定赌一把运气,从边缘位置离开,虽然这里空间混乱也可能会落入某些亚空间或者域外之地,如果运气好一些,或许可以穿过混乱的空间,掉落到蓬莱岛之外的某个地方。 他扶着墙壁,缓慢的往前走,距离目的地越来越靠近,或许只需要往前再多走几步就能离开这里。 然后他停下了脚步。 中年人沉默着望着前方的女孩,沉重且疲惫的叹了口气,破碎的空间中流淌出的能量如同雨水般点点滴滴的洒落在两人之间,就像是光之雨。 光芒以她为界限分开,一前一后,生路死路,泾渭分明。 陶如酥冰冷平淡的目光穿过光幕,落在满身惨淡的镇十方的身上。 ……她还真是长大了。 ……最初来的时候,还经常会做噩梦,跟自己争吵,然后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蜷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然后偷偷对着手机里的男孩照片哭。 镇十方心想着,如果早些时候对她好一点,哪怕是表演出来的好一点,或许她就不会这么针对自己的了吧,大概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怯弱的想法如同泡沫般浮现,又如同泡沫般消散。 霸者抬起下巴,平淡道:“不打算让我过去么?” 陶如酥额头的龙角并未显化,她已经恢复成了普通人的姿态,目光平静的凝视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犯下了大罪,罄竹难书,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我没有放过你的理由。” “你是我的血脉。” “是啊,所以我要洗刷你留下的罪业,就从这一刻开始。”陶如酥的声音冰冷,完全油盐不进。 “听着……”镇十方掏出手里的断指晃了晃:“我已经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接下来就能完善我的血脉,即便没有你帮我,都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是你的生父,你目前拥有的这些都是我给你的,我不要求你报恩偿还什么,只需要你现在把道路给我让开,我们恩怨两清。” “从来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只有将功补过。”陶如酥说:“镇十方,你输了,就该老老实实认输……这样太难看了。” “我没输!”镇十方提高声音,含怒大喝道:“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接下来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之遥!!” 陶如酥静静的看着他。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镇十方捂着额头,竭力控制住情绪,双眼布满血丝:“我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了,而且我所求的根本不是什么征服世界,陶如酥,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我唯独希望你能同情我。” “白玉京不会理解,但你能够理解我的,对不对?” “你心中其实没那么在意家国大义,其实也并不是很需要审判我的罪过,你需要的只是我消失这个事实!” “所以只要我消失了,结果对你都是一样,你可以说我已经被你处死了!” 他摊开双手,开始解释甚至于恳求。 “往后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完全可以对外声称我已经死了或者消失了!” “我可以发誓,因为我本来就不想留在这里!” “因为我从一开始的渴求就是……” “我知道。”陶如酥打断了他的话。 镇十方一怔:“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很不了解你,但你错了,如你所说,我们是父女,血脉相连……很多时候即便我不想,也能从你的身上感受到某种……情绪。” 陶如酥环抱着双手:“你不是天生的恶人,而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了这些事,你也并非没有罪恶感,而是用某种方式消除了罪恶感,从中逃避了出去。” “所以……我知道你不想留在这里。” “我知道一旦你的愿望达成,你就会立刻永远的离开,我们再也不相见。” “我也知道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霸者张了张口。 他并不情愿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渴望被挖掘出来。 对于早已弄脏了双手和弄脏了灵魂的罪人来说,内心却守着一块纯白干净的地方,那是他的追求,也是他的心愿。 光芒的雨露中,陶如酥望着这个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揭露了他那可耻罪行背后的真正渴求。 “你真正的愿望是回到过去。” 镇十方张了张口,低下头,咬牙切齿,脸部肌肉紧绷着几秒,然后放松了下来,肩膀也耷拉着。 漫长的时间里,他一直都为了一个目标而行动。 被看穿的现在,隐瞒也不再必要。 他一直不希望被谁弄清楚,但最终还是没能藏得住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像个小孩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