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罗婶哈哈一笑,说:“那是因为你孩子小。等去了圣贤堂,把她好好喂大。你就有了依靠。到时候你再多生些孩子!”她若有所指地道:“只要孩子多,哪有穷人家?” 九溟跟在她身后,说话间,已经来到一处祠堂之外。 祠堂匾额上,“圣贤堂”三个字笔锋苍劲,力透纸背。 而堂前楹联上,黑底白字的楹联十个大字笔墨滴流,触目惊心。 ——“肉身投馁虎,行修自然悟”。 浓烈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无数许愿灯点燃了几重灯台。 这里像是一座庙宇或祠堂。但不知为何,总欠缺祥和。甚至带着一股浓重的肃杀诡异之气。 百姓进出如蚂蚁,有人臂挎竹篮,里面搁些香果贡品。有人提些香烛纸钱。 九溟抱着婴儿,还在思索中,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九溟回过头,顿时大喜过望——只见沧歌就站在她身边,怀里同样抱着一个男婴。 只是向来英勇无畏的帝子一脸愁苦。 他乡遇故友! 九溟满心欢喜,小声说:“你也来喂孩子?” 沧歌嗯了一声,一脸一言难尽、欲言又止。 ——她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密境试炼,几时带过孩子? 但是,二人也不敢多说。 前来祠堂的百姓一脸严肃虔诚,既便是罗婶这样爱说话的,到了这里也开始沉默不语。 整座圣贤堂人群排成长长的排队,却无一人说话。 随着队伍前行,九溟和沧歌也缓缓步入圣贤堂,而堂中并无神像,也无牌位。 只有巨大的香炉里插满香烛。 香炉前,乃是一副石雕的壁画,上面是菩萨肉身饲虎图。 但不僧不道,难辨来历。 百姓摆放好贡品,将香烛点燃,插进香炉。 随后,他们绕过石壁,仿佛进行着什么仪式。 九溟和沧歌互看一眼,二人都不太奇怪。 供奉邪魔之类的事,九溟听说过很多,不稀奇。 沧歌经历过很多,同样不稀奇。 二人缓缓绕过石壁,只见石壁之后,却是十字状的刑架,刑架上钉着一个人! 九溟后退两步,但见此人头戴法冠,脸上却扣着一副木质面具。面具并未留出眼、口的孔洞,只是雕刻了神佛垂目的五官。一副垂爱众生之相。 九溟曾被人割肉取血过,目睹此景的瞬间,她猛地后退一步。沧歌伸手,搭在她肩头,轻轻一推,使她向前。 沧歌的手带来了些许稳定人心的力量,九溟只能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二人原以为,百姓供奉的正是此人。然而随着她走近,方才发现,此人身上并无修仙者的气息。他更似一个凡人。 而且,他手脚被粗长的木钉钉死在刑架之上,经过的百姓,正想方设法地折磨他! 有人向他体内刺入竹签、有人用指甲狠狠挖下他的一块皮肉。 他偶尔闷哼一声,但这里更多的声音,是百姓嘴里的喃喃低语。 他们似在许愿,但声音极低,听不清内容。 ——献祭? 九溟和沧歌目光一错,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内容。 轮到她们了,二人上前,看到这“祭品”身上衣料甚是华贵,纹路也十分庄重。 可惜这圣洁法衣已经沾满鲜血。 九溟心中,一些不好的回忆层层涌动。她捏捏沧歌的手臂,想要催她离开。 但沧歌不动。 九溟抬头看去,只见沧歌直勾勾地注视着十字刑架上的人,满面震惊! 不是,我怕尚且有道理。你这是什么表情? 九溟生怕她露出什么马脚,忙摘了个耳环,向刑架上的人一丢,正砸在他头上。随后,她推着沧歌。沧歌身如木石,好半天,二人才出了祠堂。 等来到避人处,沧歌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九溟拿五指在她眼前晃一晃,道:“你怎么了?里面有什么?” 沧歌缓缓转头,好半天才轻声道:“刑架上的人,好像我师尊。” 她轻轻一句话,却是石破天惊! 整个披雪汀,连时间都仿佛卡顿。这仅仅只是片刻,但九溟感觉到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