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与陈珂医生在户外-《恋爱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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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静二十五岁时也上过《人心大于宇宙》。

    挑战的项目是:在海城街头,随机让十位路人流泪。

    这期节目当初被公众认为太假,因为十位路人,有三个当场说出自己的犯罪经历,在镜头前被警察带走了。

    而如今,这假的离谱的经历,再也没有人怀疑。

    哪怕有一天,传出庄静催眠了哪个国家的总统,至少也有四成人会相信。

    毕竟八成的人认为,庄静催眠总统,缺的只是和总统见面的机会。

    当然,总统会像检查身体一样每天检查精神状态。

    “那需要很厉害的催眠能力。”陈珂解释。

    “也就说,是真的?”

    “是真的,但一般那么厉害的催眠师,是可以合法合理地轻松赚取金钱,不需要去行骗。”陈珂说。

    “我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你们,可以吗?”女司机说。

    陈珂看了一眼顾然,低声说:“菲菲在外面都不敢说自己是律师,就怕这种情况。”

    顾然笑了。

    “好啊。”陈珂回女司机。

    结果她和女司机聊了一路,女司机快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女司机父亲喜欢赌博,没有倾家荡产,但个人收入全部用在了赌上面,偶尔还会向亲戚借钱之类。

    她几乎是母亲一个人养大的。

    家庭环境虽然不好,但她自己也没有‘刻苦读书改变命运’的意志和天赋,读了一所普通大学,文科,出来后理所当然找不到好工作。

    车是她妈妈抠出来的钱给她买的二手,现在白天跑滴滴,晚上学习——毕竟是本科,能考公务员。

    “一开始,我放不下面子,也不爱交际,抗拒跑滴滴,”女司机说,“现在习惯了,觉得跑滴滴也不错,收入还行,看书就没办法往死里认真,我该怎么办?”

    陈珂沉吟。

    “没办法。”顾然直接回复,“心理医生不是会开光的大师,几句话就能让人幡然醒悟,痛改前非。”

    “没办法吗?”女司机像是自言自语。

    “问题出在哪儿,怎么解决,你自己其实都清楚,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顾然说。

    “能不能催眠我,让我认真学习?”

    “学习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催眠只能解决一时半会儿的事情。”陈珂道。

    “不有那种‘我打个响指,你就进入催眠状态,认真学习’吗?”

    “那是电影。”顾然说,“如果能长期催眠,设定催眠指令,当初我说什么也要学催眠。”

    陈珂、女司机都笑了。

    女司机又叹了口气:“生活真难。”

    到了徐恬家的小区门前,顾然先下车。

    陈珂在下车前,对女司机说:“你的问题我们没办法,但我最近——其实是今天——听了一句话,可以送给你。”

    “什么?”女司机好奇。

    “蜡烛想立稳,需要滴一些烛泪,人也一样,想在生活中站稳,需要汗水、泪水——你有没有流过泪?

    “不是没有付出努力,却抱怨生活好难的眼泪,而是为了生活努力到流泪?”

    不等女司机回答,陈珂便下了车。

    “我可要收版权费了。”顾然笑道。

    “待会儿请你喝咖啡。”陈珂也笑着说。

    “咖啡就算了,奶茶吧。”

    陈珂正打算说什么,远处传来声音。

    “顾医生!陈医生!”徐恬母亲穿着家居服从小区深处走来。

    双方寒暄之后,陈珂不放心地问:“徐恬的房间有没有保持原样?”

    “除了打扫卫生,我没动里面任何东西——两位医生,最近我问了很多人,都说孩子可能会为了逃避学习伪装成多重人格,我们家恬恬会不会也是啊?”

    “如果是,您打算怎么办?”陈珂问。

    “当然是和她好好谈一次,”徐恬母亲想也不想地回答,“她只要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了,可以打游戏放松。”

    “学习多久、成绩多好,才算认真?”顾然好奇。

    “稳中向好就可以了。”

    “你不会觉得徐恬是天才,什么都能做到吧?”顾然忽然问。

    徐母看他,声音冷了一些:“顾医生,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徐恬实在不算什么特别聪明的人,能获得现在的成绩,已经付出了超出常人的努力,你应该心疼她,而不是要求她稳中向好。”

    “我当然心疼她,稳中向好只是我的希望,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吃一年苦”

    “您放心!”陈珂略微提高声音,但依旧柔和,“你们来的那天,验表您也看过,眼动频率差异、脑电差异、皮肤电阻差异,还有心理测试量表,都差异显著——徐恬确实有多重人格,数量为一。”

    或许是因为与顾然发生了一些豆芽似的小争吵,徐母不再多言。

    到了徐恬家里,两人挖掘兵马俑般小心翼翼地观察和搜寻,试图找到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两人一无所获。

    徐母送两人。

    去小区大门的路旁,绿化极好,绿叶成荫,在暴雨中苍翠欲滴。

    徐母问:“陈医生,你们医生现在有没有一个大概的、模糊的判断,觉得谁是主人格?”

    “还没有。”陈珂带着歉意回答。

    “非要说一个呢?”徐母一定要知道答案,“作为病人家属,我有权力这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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