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愤怒值-《恋爱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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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呢?”

    “比如说骑马,分成三组,同时开跑,根据排名给分,所有人都抢着和惜雅一组,认为她一定会得第一——压力多大啊,惜雅这个暑假没骑过马;

    “等分组后,和惜雅同组的人都觉得自己赢定了,就算没赢,至少第一名在自己组里,自己的压力会少很多——这些人只是想让自己更轻松,不管是松懈,还是轻装上阵,获得更好的成绩;

    “正式开始比赛,惜雅有点落后,跑在第三,在我看来,已经非常优秀了,因为另外两名女生暑假就是在马场度过,整天都在骑马,而与惜雅同组的第四名、第五名,就开始催促惜雅,语气里还带着责怪;

    “那些更落后的,因为太远甚至没办法和惜雅说话的,自己不用劲跑,却用焦虑、责怪、怀疑的眼神看着惜雅。

    “惜雅后来跑了第一,庆祝的时候,一些人还小小的不满,我听着就来气,好像惜雅欠她们的一样。”

    格格很关心谢惜雅。

    苏晴看向谢惜雅的父母,问他们:“你们有什么的看法吗?”

    她没有将两人的富贵与年长放在眼里,而是用对等身份的说话。

    “这些人有点过分了。”谢父蹙眉,很有气度。

    “但压力也是动力,”谢母说,“比起这些将希望托付给他人的人,惜雅会更优秀。”

    “为了更优秀,这样也没关系吗?”苏晴问她。

    “只是这几年。”

    “作为心理医生,”陈珂开口,“看过太多今天认真工作,回家后与家人开心聊天的人,却在第二天选择自杀的例子。”

    “惜雅不会承受不住这点压力。”

    “如果承受不住呢?”何倾颜好奇,“你是不是就不认她是伱的女儿了?”

    谢母有点恼怒,可她没有对何倾颜生气,而是看向庄静。

    “卡夫卡认为,阅读是砍向我们内心冰封大海的斧头,”庄静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读书要读进心里,要有所触动,才能算真正的读书——心理咨询同样如此。”

    “不管如何,惜雅都是我们的女儿。”谢父道。

    “那我们有一个提议,”苏晴说,“我们想让惜雅长时间住在这里,当然,学习不会荒废,你们可以让家庭教师来给她上课。”

    “可以。”谢父直接点头。

    “此外,我们觉得,你们和惜雅之间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谢母问。

    “就是说,撤掉护工,非必要不联系。”苏晴解释。

    “不联系?”谢母重复道,“我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在哪里?”

    “谢惜雅之所以会生病,患上取悦症,正是你们的原因,”顾然说,“也就是原生家庭的环境不好。”

    “希望孩子优秀,不惧怕压力,这有错吗?”谢母问。

    “没错,但孩子也有——至少偶尔也有——说‘不’权利,您觉得呢?”顾然反问。

    苏晴接着道:“接下来我们打算对惜雅进行康复训练,让她摆脱取悦症,能在自己不喜欢的时候,勇敢说出自己的意见——她的意见不一定都对,可能不能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取悦症到底是什么?”谢父忍不住问,“惜雅怎么会得这个病?”

    “严格来说是强迫症的一种,总是把别人的需要摆在第一位,从来不会对别人说‘不’,始终在争取周围每个人的认可,努力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个人都高兴。”苏晴解释。

    陈珂进一步说明:“惜雅会得这个病,根据我们的诊断,基本是因为家庭——她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和消极情绪。”

    “家庭?”谢母问。

    陈珂道:“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在惜雅很小的时候,只要她表现得不够优秀,您就会指责她,甚至拒绝和她亲密;

    “而谢先生您,在这个过程中,或许心疼惜雅,但从来没有让她休息,默认谢女士的行为。

    “为了不再让你们生气,也为了获得父母的关爱,惜雅强迫自己努力。”

    何倾颜接过话题,接着道:“从小到大,你们不停这样教育,不优秀,就不给糖,你们的女儿自然就养成了‘自己努力满足周围人,避免周围人露出负面情绪’的习惯。”

    她说话比苏晴、陈珂赤裸裸得多。

    尤其是‘不优秀、就不给糖’,用在父母与子女之间,刀子一般锋利。

    谢母注视何倾颜。

    何倾颜微笑:“我爸是何海城。”

    谢父表情明显动容,面部肌肉忍不住跳动。

    谢母深吸一口气。

    她柔声问谢惜雅:“惜雅,是这样吗?”

    谢惜雅没说话。

    “这是默认。”何倾颜解释。

    “让惜雅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庄静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取悦症,一直穿校服这个问题总要解决。”

    以她的身份给出台阶,谢惜雅的父母犹豫之后,同意了苏晴的提议,让谢惜雅长时间住院,且两人非必要不能与她联系。

    “恬恬的情况,”苏晴看向徐恬父母,“我们认为需要继续观察,如果双重人格不影响学习,不急着找出主人格。”

    “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母问。

    “根据我们的判断,”陈珂是催眠疗法的专家,“保持现在的状态,恬恬有概率自愈——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习,玩耍的时候愉快玩耍,双人格不分彼此。”

    “比起催眠消灭人格,这种自然疗法更安全,避免了消除主人格的错误。”苏晴道。

    “那要多久?”徐母又问。

    “少则六周,多的话两三年。”

    “两三年?”

    “童年阴影本就要用一生去治愈,当然,你们是徐恬的监护人,有权利转院,让其他医院的精神医生消除她的人格,进行快速治疗,但我们不会这么做。”苏晴道。

    “你的意思,”徐父问,“恬恬的问题和谢惜雅一样,也是我们父母的原因?”

    “是的。”苏晴点头。

    “哪有那么巧。”徐父下意识反驳。

    “我去看牙科,问身边人,好巧,他们都是来看牙齿的,有两三个和我也一样,都是吃糖吃多了。”何倾颜的牙齿当然没问题。

    徐父知道她讽刺的意思,虽然恼火,但没发作。

    “不好意思,”他反而道歉,“我太激动了,我们完全赞成各位医生的看法,愿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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