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尽歼侵略者-《兽血沸腾》


    第(2/3)页

    在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击溃一支人数超过十万的敌军并不鲜见,想要全歼这支敌军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兵书上为什么将歼灭四成敌军就列为“上获”,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按照传统的兵家思想来看,人数高达百万的海族大军,似乎更不应该存在被全歼的可能。

    但是,坏就坏在一个击溃上!

    上一届海陆大战,海族战士人手一只离水徽章;可是这一届海陆大战,他们用的不是人手一只的离水徽章,而是丝绸方士制作的安尔乐法阵!

    安尔乐法阵能够加持出一个足以囊括城市的超大型离水结界,这玩意比起离水徽章,无论是功效还是制作周期以及简便程度,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海族得到的是离水徽章的制造工艺,那他们起码要推迟十年八年才能侵略爱琴,毕竟人手一只的离水徽章制作起来可比安尔乐法阵困难多了。

    值得注意的是,离水徽章虽然制作过程较为烦琐,但它是单兵装备,只要有离水徽章傍身,即使战败溃逃,海族军队也不会出现窒息、脱水之类的非战斗减员。

    而安尔乐离水法阵是群体装备,它所能加持出的离水结界范围再怎么大,总是有范围限制的,这个范围如果拿来给上百万军队四散溃逃,空间就未免太过狭窄了一点。

    海族目前还没有足够笼罩多瑙大荒原的安尔乐法阵——就算有这么多安尔乐法阵,他们也无法将离水结界覆盖整个蛮荒古原,这玩意实在是太容易被破坏了,必须要重兵保护才行!这种由福格森.徐制作的法阵和翡冷翠的便携式空间传送阵差不多大小,足足上百个平方,重达数吨;在海族大军的序列中,平时有专门的卫队负责看管、隐藏和转移这个法阵。

    在所有海族军官的心目中,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有一天自己庞大无比的军队因为战败而溃逃,专门保护安尔乐法阵的卫队,拖着这么重的累赘又该怎样才能跟上溃军的脚步?

    自信过头就是自大,当重型幻兽的铁蹄和城墙般的身躯践踏月而来时,负责保护离水法阵的海族卫队第一时间就被乱兵和人流冲垮了,所有的编制顷刻间荡然无存,所有人都处于一种下意识的自保状态,只要自己保命就行,根本不顾旁人安危,谁挡住去路就是一刀砍过去再说。

    经过自相践踏和残杀,等到有识之士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海水而是在陆地上逃跑,必须守护住安尔乐法阵否则比蒙不来自己也会完蛋时,已经大势去矣!

    冲出离水结界范围的海族战士扼着脖子想要回身,后面的人却象点着尾巴的疯牛一样撞倒他们的身体继续玩命往外冲,等到下一波倒霉鬼刹住脚想要往回挤的时候,又是一波人淹没了他们。

    这种恶性循环,一直持续着,直到比蒙军队将最后的人肉篱笆碾为齑粉。

    正如隆美尔所说,将所有战士的生命维系在一个东西身上,是最最愚蠢的行为。

    天明之后,除了跳进雪水支流和逃往沙巴克的幸运儿,有超过六十万海族军人因为自相踩踏和残杀而死,真正死在比蒙刀下的海族战士,最多不超过六万人。

    成也安尔乐,败也安尔乐,如此之大的阵亡比率,恐怕翻遍整个爱琴大陆的战史也没有先例——就算比蒙能凑出三四百万大军将海慕联军铁壁合围,最多也就是投降的俘虏多一点,哪能造成这么大的死伤?

    事实上比蒙军队从威瑟斯庞出击之后,作战思想也并非是一味消灭海慕联军的有生力量,趁乱夺取敌军的粮秣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算上拖后扫尾的青壮妇孺,比蒙也出动了上百万人,可是这其中真正的职业军人还不到五万人,以这个数字根本不可能尽歼全线溃败的海慕联军,只能夺取对方的后勤辎重。

    只要没有了吃喝,就算海慕溃兵能重新在远方收拢编制,站稳脚跟,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了。

    这个军事指导思想,属于最传统也是最有效的追杀办法,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无心插柳柳成荫,依靠安尔乐法阵逼的海族军队死了这么多人。

    三十几万慕兰军人的下场同样很惨,本来以比蒙的军事力量也无法歼灭他们,但是隆美尔和鹰牛空军加入之后,这个局面被彻底扭转了。

    在昔日名震塔克拉玛戈大沙漠的慕兰美帅指挥下,十万鹰牛空军就象是一张硕大的鱼网,从由北、东、西三个方向蔓延收拢,搂头盖脑兜住了溃散的海慕败兵,用步步进逼的压迫型打法,一步一步将无需离水结界保护的慕兰军人驱赶向了南方。

    这是“围三阙一”战术,一般在攻城战中比较常见,说白了就是留下一个兵力空虚点,让处于包围圈里的倒霉鬼们有个安全逃跑的途径,便于瓦解斗志,防止出现狗急跳墙困兽犹斗的情况。

    威瑟斯庞的南方尽头是横穿蛮荒古原的母亲河——桑干河,比蒙军方的参谋和幕僚们起先都有点搞不明白隆美尔的战术,如果背靠无法泅渡的桑干河,三十几万慕兰败兵肯定要拼死一战,但是这么做的话,隆美尔起先布置的“围三阙一”战术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美帅当然不会做无用功,由他指挥的鹰牛空军在驱赶慕兰败兵时,一直保持着特定的节奏和批次,除了剿灭偏离方向和掉队的可怜虫,这只空中口袋始终围而不扎,刚好留给败兵们一点休息的时间。

    六天之后,桑干河终于出现在了蓬头垢面的慕兰军人面前。

    这段河口向北部分有个巨大的蜿蜒凹陷,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似的,刚好也是威瑟斯庞距离桑干河最近的一段流域,河水汹涌怒急。

    几乎绝望的慕兰军人在河岸边发现了大量的藤舟,虽然有纤绳系在渡桩上,这些藤舟还是被河水甩麻花一样剧烈地摇来荡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