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冷漠-《宠妾灭妻?主母携崽二嫁权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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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珩棋艺精湛,二人从小一道学棋,裴珩有天赋,总是赢自己,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赢不过裴珩。

    有时候一局他能输掉半壁江山,裴珩得意到不行,为了棋盘上的地位,二人总会吵会闹会打一架。

    后来,裴珩开始收敛。

    赢还是照赢的,只是不敢跟他打架了,只挑着眉看自己,他知道裴珩心中得意,但是璋和帝也明白,裴珩将他当皇上,也当兄弟,才会又恭敬又亲密。

    再后来,裴珩虽然还是赢他,但是赢的子不多,顾及着帝王的颜面。

    现在,他不赢了,还输。

    不敢输的明目张胆,但也说明,裴珩与他之间有了隔阂。

    帝王心,海底针。

    他们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璋和帝冷笑,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拂落在地,黑色的白色的玉棋子噼里啪啦地滚落了一地。

    吉祥端药进来,那棋子就滚到他的脚边上,吉祥不敢言语,低着头将药碗放在璋和帝面前,“皇上,药熬好了。”

    然后跪在地上,无声无息地将棋子捡起来,放在棋篓子里。

    “扔了。”璋和帝一声令下,吉祥立马道:“是。”

    门外,裴珩已经走到了台阶下,并没有听到棋子落地的声音。

    “皇上最近生病了,一直在喝药,但是什么病,奴才并不知道。”尹公公见四下无人,突然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宫里突然多了一位叫扁非的大夫,皇上特意安置在养心殿里。”

    扁非。

    裴珩看了尹公公一眼,笑了,“阿珩多谢公公相送。今年的梨花醉上新了,公公哪日若是得空,可以出宫去梨花楼坐坐,品品梨花醉。”

    “奴才早就馋这闻名大越的梨花醉了。”尹公公笑眯了眼睛,白面无须的圆润面庞,笑起来像是弥勒佛:“奴才听闻冷老板过世,还担忧这闻名大越的梨花醉自此要消失了,谁曾想,冷老板竟然还收了徒弟,一手酿酒手艺也倾囊相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奴才喝过,比冷老板酿的味道更好,今年定是要多买一些,埋在梨花树下,等奴才告老还乡,可以日日畅饮。”

    “那我就等着公公大驾光临了。”裴珩拱手:“告辞。”

    “大都督好走。”

    尹公公目送裴珩走出了十几步远,这才提着衣摆快步上了台阶,刚走的宫门口,里头就听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棋子落地的声音。

    接着是璋和帝的怒声:“扔了。”

    吉祥在里头。

    正好赶上了。

    尹公公也不急,就站在大殿门口,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吉祥出来了,手里捧着两盒棋子。

    “干爹,这个怎么办啊?”吉祥问询他的意见。

    尹公公回他:“皇上让你怎么办,你不就怎么办嘛!”

    “不是啊,干爹,这棋子最贵重不说,还是皇上最喜欢的,只要他下棋,就要这副棋子,真要丢啊?丢了皇上会不会怪罪奴才啊!”吉祥哭丧个脸。

    “皇上让你丢,你就丢,再贵重有什么用,再喜欢有什么用,好与不好,喜欢与不喜欢,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尹公公望着偌大的皇宫,巍峨的建筑下,宽广的广场上,有一排排的侍卫或者宫女们列队穿过,人显得多么的渺小。

    这些人脚下的砖块,岁月流转,已经百余年,它们从不曾改变。

    有血有肉的人,才是最易变的,人是,心亦是。

    宫门缓缓地打开。

    “宫门开了,是不是爹啊?”安哥儿一听宫门打开的声音,立马跳下马车看,就等在宫门外头,许婉宁知道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裴珩,也就没拦着他。

    外面的阳光和热闹照了进来,裴珩抬头,双目尽是暖阳,同样,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安哥儿兴奋地冲他招手,“爹,爹,爹。”

    还有许庭安在冲他挥手:“姐夫,姐夫。”

    这才是七岁大的孩童该有的天真和稚趣。

    安哥儿历来都是稳重的,可今日,他太开心了,让他丢掉之前的桎梏,变成了一个真真切切的小孩子。

    裴珩多想上前去抱抱他,将他抱起来,转几个圈儿,告诉安哥儿,自己有多高兴,有多为他骄傲,有多爱他。

    可现在,不行!

    裴珩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宫门。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一直都欢天喜地的长安和庭安,脸上笑也都凝固了。

    “爹。”

    “姐夫。”

    两个人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声音都变得胆怯,长安更是,紧张担忧胆怯地望着裴珩,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裴珩冷着脸,走到两个孩子跟前,没有笑,就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该来的?还站在门口大声说笑,不要命了。”

    他的吼声,传到了马车里。

    许婉宁脸上的笑也跟着凝固。

    陈望跳下马车,“大,大人……”就连陈望,也都束手束脚。

    裴珩上了许婉宁的马车,回头看两个孩子还傻愣在原地,他又呵斥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上马车。”

    本来欢天喜地的事情,被裴珩的冷言冷语,一切都变了味。

    许庭安倒没什么,裴长安整个人都偃旗息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偃旗息鼓。裴珩回头时,看到长安这般,心都要被绞碎了。

    安哥儿跟他撒娇,可他却要亲手粉碎掉他们父子两个的亲昵。

    裴珩心如刀割,挑帘子进去了。

    许婉宁立马迎了过来:“阿珩,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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