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站着还没想明白,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又响出来了。 瘦弱的手腕被一把攥着,痛意还未浮上来之前又稍稍松开,“走吧” 少年肩上背着个大一号的包袱,从喉咙里挤出沉闷的两个字,似乎不太开心。 洛宝珠站着不动。 少年不敢真使劲拽,漂亮的凤眸里蒙了一层雾蒙蒙的湿气,看着洛宝珠的眼神委屈得能滴下水来。 洛宝珠无端的缩了缩,“我不想走路”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心口疼” 少年一听就有些慌神了,手抬起来在她胸前畏畏缩缩的要放不放,“疼得厉害吗?是不是粥冷了吃凉着了?” “你背我就不疼了”洛宝珠秀气的小眉毛挑了挑,轻巧巧的顺着少年的手转到他身后。 少年心思纵然单纯,此刻也觉得她是在挟病寻私了,不过,他喜欢,气也就消了一半了。 他将包袱移到胸前,乖顺的蹲下身子,两只长手扶着洛宝珠的细腿,道,“上来吧“ 洛宝珠笨拙的趴好,一口小白牙咬得死死的。 她没有撒谎,心口是真的疼,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似乎有一把刀不分青红皂白在里面乱砍乱剁。 洛宝珠这才想起来,她的胸腔里还藏着一把匕首,她几乎都快把它遗忘了。 大白天,少年也不敢飞太高,他背着洛宝珠,从茂密的古树林里寻出缝隙,向山林深处疾飞。 少年白嫩的后颈处喷洒着女子独有的热气,背上两团明显的柔柔软软,心思就有些凌乱了,没有及时的察觉出背上之人细微的颤抖。 等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竹林里就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黑衣黑靴,看不清面貌,将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沉稳的脚步声渐近,黑影如流水自动向两边分开。 夜璟宣着碎金玄纹的锦袍,缓缓沿着山路上来,他站在简陋的小木屋前,自宽大的衣袖中伸出白净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推藤木编成的吊椅,枯黄的吊椅就孤零零的晃动起来。 垂睫凝眸看了片刻,他又信步走入大敞的屋内。 巴掌大小的地方一览无余。 两张小木床,一张小方桌,桌上端正的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青花瓷碗,碗边靠着个小瓷勺子,碗底还残留着几粒米饭。 简单得可笑。 夜璟宣俊美的脸上神情阴翳,狭长的眸里黑幽幽看不见底,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轻声道,“暗煞还未回?” “没有”有黑影回。 夜璟宣再没说什么,他走到吊椅前略显笨拙的坐了上去,长手长脚的有些伸展不开,修长的腿蹬在地上一蹭一蹭的,丝毫不像昨日的洛宝珠那般能晃荡开来。 他倒也不介意,眯着眼睛将头歪在如拳粗的藤绳上,不知在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