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想回来的时候。”风无心回答得很干脆。 南宫映雪再问道,“那你会跟我回来吗?” 风无心没有回答。如今的他,会试图地品尝一下樱花茶中更深的味道今天的茶苦不堪言。 “天明就出发吧。”看着缺了一小角的圆月,风无心这样说道。 仲秋将过,玉天峰的雪没有多大,在这时选择离开紫云宫是明智的。 辰时不到,当风无心和南宫映雪走到紫云宫的大门时,还没来得及作伤感离别态,忽然间,三四十个织女在夏兰和秋菊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眼前她们已经做好了整装待发的模样。 “哼,宫主想去中原玩不带我们,没门。”秋菊挥摆着佩剑,“姐妹们,让我们一起同宫主到中原玩去咯。” “宫主,我们也要到中原去呢。”“对啊,宫主不要丢下我们!”见着他们一个个抹鼻子哭着,南宫映雪于心不忍,将眼神投于风无心。 风无心只是微微一笑,“她们跟上也好,姑娘们的雪绣也能成为山庄的营生之道。” 听得风无心的应允,姑娘们兴奋地欢呼起来,笑容如同摇曳在春风中的嫩樱,渐渐攀出墙去。 吐蕃的战马比得大宋的更加高大与迅捷,风无心纵马在前,姑娘们坐在牛车上与山鸟同歌,何不快哉。 南朝于她们就是一场梦。那里的繁华,于她们的眼界是无法描述的,当她们看到师傅曾临摹到了那首望海潮里写道:“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上次夏兰自中原回来,还偷偷买了一些胭脂,姐妹们相争涂抹,还有那丝绸锦缎,上面那漂亮的花纹迷得她们神魂颠倒,“哎,姐妹们,咱们去江南找一个像姑爷一样的大户人家嫁了多好耶。” 一路烟霞,与燕同程。 每次姑娘路经闹市,都会拿着南宫映雪发给她们的零花钱,操着异域的口音和商贩们讨价还价。这些水灵灵的姑娘总是会成为一道独异而美丽的风景线。 姑娘们在客栈吃饭喝酒也总大快朵颐,也不加掩饰自己的来源与去向,“我们要随宫主和姑爷到江南去享福呢。” 姑娘们的随性也就让江南中无端的臆测成了真风无心为了紫云宫主南宫映雪的这段姻缘离开了留客山庄,休弃了云曦。如今又听闻折剑山庄重建,那定是他们新的爱巢。 江南的冬天,太湖之上,千山白霜。 逢冬而来,若想见得澄碧温莹的江水与天同色,那恐怕要等到春来时。南宫映雪左右探看,姑娘们都端坐一艘艘往湖州去的乌篷船上,将山湖水色览进目中,久久之后才“哇”地赞叹一声。 远山近水,碧天孤亭。恰逢夕照渔家,北雁南来,听得姑娘们符合着艄公歌唱道,“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此时在船篷内饮水的风无心又是何等心情,如今再回家乡悲喜难言,只是应着船家的歌声,心中唱着“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以慰己心折剑山庄,已断垣残壁如斯。 初登莫干山,那青翠的竹林小道被荒草占据,盘着山腰而上。若是在几年前,这些山道多有沉深的车辙,而在这里,就能听到山上的喧闹声。 枯叶盈冰的剑池,新尘旧迹的山门。 延绵的墙垣重新漆上红色,山庄的大门也被换掉了仿似一切如旧。风无心激动地将泪水隐在眼珠之内,恨不得用脸贴在这些被断筋碎骨的墙面上,看是否能听到岁月的回声。 列剑大殿前的青葱,平整光滑的青石板上偶尔能看到被烈火焚烧的灰迹。那些粗糙的假山,犹能见泥地的湖池,还有一簇簇稚嫩的新竹这一切好像是为了重新开始而捏造的假象,但他很满足。 南宫映雪在他耳旁呢喃道,“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这是不是意味要抛弃以前的一切,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说“尽力”,以微笑相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枫溪林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枫林小筑也如走前那般,只是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在对风无心控诉失宠久时的不满。 此时的枫叶已艳红如烈焰,已过立冬,她们如此地争相绽放是在为旧主接风洗尘吗? 风起一阵红雨,占风铎清脆作响,搔刮着风无心的耳膜,让他更加没法忘记云曦那串银铃般的笑声 南宫映雪独自去祭拜母亲,她临走前脸上还挂着令人心疼的笑容,“母亲对无心好像有点偏见,映雪也不想无心看见我哭泣的窘态,这次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看着墓碑上的铭文,南宫映雪苦笑道,“这是那个男人第一次承认丈夫这个身份也是最后一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