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你的伤口还好吗-《一重昭华千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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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中了,可是刺的却不深。
顾不得遗憾或者别的,因为本来只是压住许倾落腹部的兽爪狠狠的挥落。
若是被这么一爪子正正击中的话,在这样的境地中,许倾落根本就活不下去。
冰冷到僵硬的身子向着旁边狠狠的一翻,漫天的雪花飞扬中,伴随着衣袍撕裂的声音,右边腰侧一痛,许倾落滚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点血色,鲜红的色彩点点坠落在洁白的雪色之中,仿佛是落满了的红梅。
看着美丽却也凄凉。
许倾落终于看清楚了攻击她的东西,确实是只狼,是只雪狼。
与周围雪色几乎混为一体的色彩,因为腹部那被她刺出的伤口而有了些别的色彩。
那上面的鲜红色若是看的仔细了,就会现,有隐隐的黑色在其中环绕。
许倾落匕上涂着的毒药,是她精心选择,专门对付兽类的。
兽类比起人类身体来说,健壮许多,所以上面的毒药虽然厉害,许倾落更加寄予厚望的是上面的麻药。
雪狼张大了狰狞的利齿,在许倾落露出身形的一刻,近乎疯狂的怒吼一声,向着女人追去,几乎化为一片雪影,利爪这一次是对着许倾落的头部拍去。
许倾落再快也快不过雪狼,即便是中了毒药加麻药的雪狼。
利爪携着撕裂一般的力道向着自己头脸而来,张大的利齿之间流淌出的涎水都能够看的清楚。
许倾落眼睛微微一眯,避无可避,便不避。
她掌心中的匕在兽类临近的一刻,对准了对方的脖颈要害位置,狠狠扎去。
那是带着她全部力量与全部决心的一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那一刻,许倾落绝丽的容颜上展露出的是比之男子也毫不逊色的狠辣与决绝之意。
眼看着许倾落的匕对准了雪狼的脖颈要害,而雪狼的利爪却会在那之前撕裂许倾落的头脸脖颈。将她彻底撕开。
眼看着许倾落就要死在兽爪之下,一道锐利的兵器破空声趁着寒风袭来。
一声凄惨的狼嚎之声响起,许倾落的脸上被迸射出的鲜血溅满,鼻息间尽是腥臭的气息。
许倾落手中的匕狠狠的扎在了雪狼的脖颈之间,深深的扎入,甚至感受到了兽类骨骼的阻碍,许倾落的手狠狠一转,一拔,一蓬热血洒落。
砰然重响,雪狼哀嚎着倒在了她的身上。
估计有个一百多斤,一下子压下来,那一瞬间,许倾落被压的呼吸都困难,全身骨骼都仿佛出了吱嘎呻吟声。
狼尸很腥臭,很狰狞,覆盖其上,却让许倾落已经被冻的僵硬的身子,感觉出了那么一点儿热意。
有种重新活过来了感觉,却顾不得去兴奋。
她的眼睛却是明亮锐利至极,被血色蒙住大半视线的眼睛,透过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狼尸体,望着那自冰雪深处,缓缓步行而至的素服身影。
公子衍。
许倾落的眼中是深深的警惕与戒备,沾染满了狼血的匕握紧在手中。
她早就知晓公子衍应该是比她和琅晟他们更早的进入寒冰绝域,毕竟据沐卿所说,公子衍身上也是有那蛊毒的存在的。
人都有惜命之心,她想要琅晟活着,公子衍也想要活着。
其实丝毫不算是意外。
想到这里,许倾落的眼眸微微垂落,里面的戒备虽然还在,但是手中的匕却不再紧握。
他们两者之间,今日不是不死不休,与之相反的,公子衍的出现,现如今却可能是她的机会。
公子衍方才看着还在远处,但是只是转瞬间,却已经到了近前。
他即便是重伤之后,身手看起来似乎也是不弱,甚至让许倾落心底越的戒备。
只是这份戒备却是在眼中越的低弱了起来。
真的对一个人戒备的话,最好的法子不是将其完全展露在表面,而是更深的隐藏。
待到公子衍到了跟前,许倾落眼神中的戒备全数都消失不见,反而带了一丝淡笑:“方才多谢相救。”
雪狼脑后位置深深的插着一把匕,方才若不是公子衍先出手相救的话,许倾落会比雪狼先死。
公子衍注意到了许倾落沙哑的嗓音,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被雪狼尸体压着的许倾落,对方大半身体被鲜血浸染,脸颊眉梢丝之间冰雪与鲜血混杂,看着狼狈的厉害,从来不曾如此的狼狈,可是却也从来不曾如此的动人。
这个女子方才与雪狼的一番来往,他全都看在眼中,先时候的隐藏,后面的奋力一搏,到现在的毫无畏惧,眼中甚至隐有笑意。
就如同那一日夜间在漠北人的营帐之中,她挡在琅晟的面前,为了那个男人,甚至挡住了他的必杀之剑一般,勇敢,坚决,一往无前。
公子衍的眼睛渐渐的落在了许倾落的脖颈处。
那是他亲自伤的,当时他是真的想要杀死琅晟的,许倾落挡在了跟前,有一瞬间,他想着这个女子既然不属于他,那还不如杀死的好。
不能够得到,便亲手杀死,可是在长剑触及到许倾落的肌肤,当少女的脖颈半身被鲜血浸染的一刻,公子衍在自己的理智没有觉之前,剑势收了一收。
只是那么一收,便让许倾落逃过了一劫,也让他没有被琅晟才穿云箭彻底杀死。
此刻看着对自己甚至露出嘴角一抹淡笑的女子,望着这个一次次让他震惊,让他忍不住心动的女子,他突然间便一点儿不后悔当时的手软了。
若是当时一死了之,让面前这个女子陪着自己一起死的话,现如今,哪里还能够看到她鲜活的笑。
即便只是一抹淡淡的笑,对于公子衍而言,也有种莫名的感动。
许倾落不知道这一瞬间公子衍心中想到的东西,只是当对方从雪狼脑后拔出自己的匕,将雪狼的尸体扔到一边,拉起她的时候,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方才所想的不错,就算前面两次见面剑拔弩张,此刻相见,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缓冲的余地的。
“你可真是狼狈,怎么,琅晟这一次没有在你的身边?身为一个男子,不能够及时保护在意的女子,说实话,他还真的是不合格至极。”
公子衍从身上解下自己的雪色大氅,毫不在意许倾落半身的鲜血,将雪色大氅披在了许倾落的身上。
身上暖意烘然,带着公子衍身上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道,许倾落对他的气息还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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