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纠缠-《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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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能看到街道的尽头,几个男子簪花披红在鼓乐仪仗和禁军的拥簇下,跨马游街,慢悠悠地朝这边行来。

    “绯表妹,快看,这次武选的头三名瞧着都挺年轻的!”

    “我看最多二十上下的样子。”

    “……”

    看着端木绯和涵星兴奋的样子,端木纭也被感染了笑意,一边喝茶,一边含笑看着二人。

    她们在看热闹,别人也在看她们。

    酒楼对面的一家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座中,一道灼灼的目光透过半敞的窗户死死地盯着端木纭、端木绯她们。

    蓝衣少女一眨不眨地盯着端木纭的身影,半垂的眼帘下,眼神阴鸷,恍若从地狱中爬来的恶鬼般。

    她恨!

    她明明是官家嫡女,却变成了过街老鼠,只能躲在阴暗的角度不敢出来见人,而她们呢,逍遥自在,肆意妄为,尤其是端木纭,明明她一个老姑娘,明明她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反而过得如同众星拱月般高高在上,意气风发!

    蓝衣少女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茶杯,身形绷紧。

    “盈萱。”

    坐在付盈萱身旁的钟钰轻轻地唤了一声。

    钟钰顺着付盈萱的目光往对面的酒楼大堂看去,也看到了端木绯表姐妹三人,目光凝滞在端木绯身上。

    钟钰还以为付盈萱是在看端木绯,心里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

    过去这一年,钟钰把付盈萱安置在自己的庄子里,前阵子钟钰去探望付盈萱时,付盈萱说她关在庄子里太闷,身子不舒服,时常夜不能寐。

    付盈萱是钟钰看着长大的,钟钰自己膝下无儿,一直把付盈萱这个徒弟当做女儿般疼爱。

    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钟钰一时心软,就把付盈萱带回到了京城,又心疼她好好一个贵门嫡女,如今只能躲在人后不能出来见人,所以钟钰才带付盈萱出来走走,想让她开阔心情,寄情于琴。

    钟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响亮,街上更热闹了,还有更多的百姓闻讯而来,如潮水般涌来这边看热闹。

    “盈萱。”钟钰又唤了一声,安慰道,“你听我几句,学琴之人要心胸开阔,才能有大作为,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钟钰温柔地把右手覆在付盈萱的手背上,还以为付盈萱依旧在意当年输给端木绯的事。

    钟钰神情真挚地看着爱徒,希望付盈萱能听进去自己的劝。

    经过过去这一年的相处,钟钰其实也发现了,许是因为这几年境遇的变化太大,付盈萱变得有些偏激。

    钟钰也只希望这孩子能快点想通。

    付盈萱静默了片刻,终于收回了视线,转身看向钟钰,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微微一笑,笑容温婉,颔首道:“学生会记得先生的教导。”

    “先生,昨日我听您弹《高山流水》后,也觉得有新的感悟。我以前就是太过拘泥于那些外在的东西,忘了琴之道应该是,以琴载道,涵养身心。”

    “以琴载道,涵养身心,说得好!”钟钰抚掌道,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盈萱既然说得出这番话,那应该是真的想通了。那就好!

    付盈萱含笑地反握住了钟钰的手,“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段日子多了先生你……”

    “我们师徒之间何须说这些。”钟钰笑得更温和、慈爱了。

    很快,付盈萱话锋一转:“先生,我这两天新谱了一支曲子,待会回去后,您帮我看看可好?”

    钟钰二话不说地应下了。

    钟钰抿了两口茶后,面露迟疑之色,但还是说道:“盈萱,端木四姑娘的性子还是挺好的,许是有什么误会了,我找个机会再与她说说情,让你日后也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不用像现在这样再躲躲藏藏。”

    付盈萱眼睫微颤了两下,叹道:“先生,您对我真好!”

    说话间,她亲自替钟钰把空茶杯斟满。

    钟钰欣慰地笑了,又道:“盈萱,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今日过去和端木四姑娘说说吧?”

    “等等!”

    付盈萱连忙拉住了钟钰的衣袖,音调微微拔高。

    钟钰疑惑地看着付盈萱,付盈萱连忙解释道:“先生,我看今日不合适。端木四姑娘难得与四公主殿下出来散散心,我们又何必扰了她们?机会有的是。”

    钟钰再次朝对面的酒楼看去,见表姐妹三人言笑晏晏、笑靥如花的样子,又坐了回去,颔首附和道:“盈萱,你说得是,还是你这孩子细心。”

    付盈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继续把话题转回了曲谱上,“先生,我刚谱的那曲子,我这些天反复弹了许多遍,总觉得有一段曲子不是很顺畅。弟子学艺不精,还是要请先生指点。”

    “盈萱,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钟钰微微一笑,柔声劝慰道,“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过于钻研,反而有了盲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付盈萱似是若有所悟地喃喃念着。

    钟钰看着付盈萱又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盈萱,你若缺银子可以与我说,你把自己谱的曲子随意卖给……烟花之地,实在不好,也有碍你的名声。”

    名声?!她还有名声吗?!付盈萱心里嘲讽地笑了,但是她如今唯一的倚靠就是钟钰了,她自然不会傻得与钟钰较劲。

    “先生,我明白。”付盈萱温顺地唯唯应诺,“我以后不会了。”

    “先生,我们回去吧。我想到该如何修改我那曲子了,我回去弹给您听听吧。”付盈萱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

    看付盈萱一副醉心琴道的样子,钟钰还颇为欣慰。人生在世就怕恍恍度日,只会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付盈萱从此可以醉心琴道,钟钰也就放心了。

    钟钰招来小二结了账,就带着付盈萱离开了茶楼。

    钟钰的马车就在茶楼的大门口等着,钟钰率先上了马车,付盈萱又朝对面酒楼大堂望了一眼,眼神阴郁。

    先生总是劝她放下,说来也就是事不关己才可以这般轻描淡写罢了。

    放下,这两个字说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她的人生被端木纭与岑隐这两人毁了,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她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才能平她心头之恨!

    付盈萱只停顿了一瞬,就立即提着裙裾上了马车。

    酒楼中的端木纭隐约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目光,朝街对面看去,就见一辆青篷马车在马夫的吆喝声中徐徐地离开了。

    端木纭没在意,又收回了目光。

    “来了!来了!”这时,涵星激动地喊了起来,两眼放光,双颊染霞。

    外面的街道上,武选的头三名已经策马来到了酒楼外,街道上围观的路人也随之沸腾,欢呼着,鼓掌着。

    这三个年轻公子年纪都不大,都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之间,形貌各异,皆是神采飞扬,透着一股武人特有的精神气,语气是那个魁首长相最为俊俏,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可谓器宇轩昂。

    于是,那些围观的姑娘妇人们都兴奋地尖叫了起来,不少人都朝那魁首丢起了帕子、荷包和鲜花等等的东西。

    街道上,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如小雨般落下,没一会儿,就掉了一地的东西,一片狼藉。

    涵星怂恿着从珍也去丢了她的帕子。

    游街的人马没一会儿就从酒楼前走过,有的路人意犹未尽,继续追着游街的队伍去了,有的人还留在原地张望着,也有的人渐渐地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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