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7收拾-《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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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迟疑道:“听说,岑隐在京城就是说一不二的人,横行霸道,睚眦必报。京城多少权臣都折在了他手里。”

    他说话间没什么底气,目露犹疑之色。

    伺候他的姑娘连忙给他添了酒水。

    拓哈拉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拔高声音道:“赫陀耶,别忘了这里可是怀州,和京城可不一样。”

    这个赫陀耶啊,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的,难怪他们赫氏一族这些年每况愈下。

    拓哈拉抓起一旁的一双竹筷,两手一握,就轻而易举地把筷子给折断了。

    “咔擦!”

    “他敢横,我们就折断他的羽翼!”拓哈拉语气冰冷地说道,杀气腾腾的。

    另一个矮胖的族长抚掌附和道:“拓哈拉说得是,这怀州可是我们的地盘,必须打压住岑隐的风头,让他知道厉害才行!”

    “没错!”拓哈拉抬手重重地拍案,褐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嗤笑道,“我们可不是京城里那位仁慈的主……”

    说到“仁慈”时,拓哈拉神色微僵,又觉得不对,京城的那位大盛新帝可是一路率大军把他们怀国灭了国的,哪里仁慈了!应该说是杀神才对!

    想到他们如今都是亡国之奴,拓哈拉的心里多少有几分不痛快。

    其他人也想到一个方向去了,气氛微冷,此时此刻,似乎连杯中的酒水也没那么香了。

    赫陀耶拿起刚刚斟满的那杯酒水,又饮了一口,由慕炎联想到了他们怀人的另一个“王”,眸光微闪。

    赫陀耶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没?泰西族的昭世逻对‘那位’颇为不满。”

    赫陀耶故意在“那位”上加重音量,其他族长们的神情登时变得很微妙,他们都知道赫陀耶说的人是自立为王的苏娜。

    “听说了。”拓哈拉唇角一勾,粗犷的脸庞上露出几分轻蔑,“她这几个月借着那什么大盛皇子的名头,到处宣扬大盛新君得位不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难怪昭世逻恼了。”

    那矮胖的族长也是不屑,接口道:“就是!她要是有本事,去大盛的地界上宣扬啊,在怀州宣扬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着怀人帮大盛皇子去夺位?”

    “可笑!她有这本事,干嘛不重新夺回大越城,何必缩在舜桦城里!现在光占着三城,既不进也不退,倒是享受起三夫四侍来了!可笑,真真可笑!”

    几个族长唏嘘叹着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赫陀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叹道:“这女人啊,做事就是不靠谱,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凭一时意气立国罢了,她既不懂打仗又不懂治国,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当初昭世逻三言两语就被她说动,投靠了她,现在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他几位族长也是心有同感,皆是点了点头。

    “她啊,还不如她那位父王呢!”老者摇着头,唏嘘地点评道。

    去岁,苏娜刚刚鼓动几族拥立她为女王时,他们还以为她真有几分本事呢,也想着如果苏娜能成事,可以光复大怀。

    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为一个阉人而头疼。

    “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大家喝酒,今天不醉不归!”拓哈拉高举酒杯,敬了其他人一杯。

    怀人喝酒可比大盛人要豪迈多了,每个酒杯都有碗口大,这七八人与这些陪酒的姑娘们一起喝,没一会儿功夫就喝了好几坛酒,就有龟公殷勤地来给客人们又上酒。

    酒一喝多,这些人就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话越发无状了。

    他们全然不知道的是,他们在风月楼说得话全都被人一五一十地转述了出去,而且是传入了岑隐的耳中。

    “他们说,督主您在京城横行霸道,睚眦必报……”

    “还说要打压住督主您的风头,让您知道在怀州这里谁才是主。”

    一个方脸的锦衣卫如实把赫陀耶等人说的话一一转述给了岑隐,他一边说,还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岑隐的脸色,额头冷汗涔涔。

    他方才转述的话都是那些部族族长辱骂岑隐的话,简直没一句好听的。

    这些人啊,真是不死活!

    方脸的锦衣卫一边禀报着,一边暗暗地捏了把汗,声音发紧,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怀人连累,小命不保。

    着一袭竹青色直裰的岑隐神色平静,手里拿着一把剪子,慢悠悠地剪着窗前的一盆万年青。

    “咔擦,咔擦……”

    从头到尾,岑隐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万年青,仿佛锦衣卫说的是与他不想干的事似的。

    岑隐昨天黄昏才到大越城,但是在他抵达之前,就已经派十几个锦衣卫乔装打扮先他一步过来了。

    大盛与南怀民土风情大有不同,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城里的那些个茶馆、酒楼、市集以及花楼等等都是最容易获得情报的地方,尤其是花楼,那些怀人最喜欢在花楼喝酒议事,因此锦衣卫提前就先在花楼里暗中安插了一些人手。

    所以,虽然岑隐昨日才刚到,但是他在这大越城中已经有了不少耳目,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好不容易,方脸的锦衣卫终于把话题说到了苏娜,心头一松。

    说起苏娜,他就毫无顾忌了,加油添醋地把赫陀耶等人对苏娜的点评都说了,最后道:“督主,依属下之见,这些怀人根本就是墙头草!”

    很显然,赫陀耶等人都是在观望怀州的形势罢了,他们暂时是不会反也不敢反,但若是苏娜真的得了势,这些人必然会反,因为他们的骨子里是把自己视作怀人。

    “咔擦。”

    岑隐又剪下了一片发黄的残叶,然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剪子。

    一旁伺候的小蝎立刻给他递上了帕子。

    岑隐慢慢地用帕子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姿态闲适从容。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自敞开的窗口洒了进来,在他脸上、身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也给他修长漂亮的手指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如那细腻无暇的玉竹,闪着莹润的光泽。

    岑隐微微摇了摇头,狭长幽黑的眼眸深邃如潭,带着洞察秋毫的清明与冷静。

    他低低地叹道:“看来本座还是高看了罗其昉和骆光清几分……”连在眼皮底下的这些人都没能压服,他们还太嫩了!

    岑隐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

    方脸的锦衣卫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风一吹,那斑驳的光影在岑隐的脸上微微摇曳着,多了几分不可捉摸的感觉,透着冷然疏离,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感。

    岑隐只是这么站在那里,就如高山流川般,让人不敢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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