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羿景宸的身子左摇右晃,几乎站不稳,可他的手四处舞扎,喉咙还在狂吼:“不出事的话,本王重赏你,出事的话,嘿嘿,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拿你的狗头祭祀谷神!” 话音刚落,羿景宸的身体像一根歪倒的木棍,“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醉了,睡着了。 靖王府几个侍卫涌上来,左搀右扶,前拉后推的,抬着羿景宸走出了粮仓,又临时从路边叫了一顶轿子,把他们的主子抬走了。 就在他们这一堆人轰轰烈烈演着醉酒、打人戏码的时候,距离殷实被抓正好半个时辰。 粮仓对面的一座二层酒肆里,几十个手握钢刀利剑的高大男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 当羿景宸被台上轿后,为首的一个男子回头冲着自己的伙伴说:“看来,羿景文派到粮仓里的人已经把羿景宸灌醉了,等靖王府的侍卫离开,我们马上杀进去,记得,每个人找到一个粮仓,点燃炸药后就可以离开了。” “还有,”他阴毒地看着每个人:“千万不要被俘,万一被俘了,”他低头看看领子口,在那里。每个人都藏着一枚药丸,吃到肚子里,立刻毙命。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也无需再说。 “明白。”整齐的声音低沉地回荡着他们所在的屋内。壮士扼腕的悲壮气概和英雄末路的悲壮人生浑然天成,造就了他们身为死士的惨烈命运。 此时,天色突然一暗,夹带着“呜呜呜”声音的狂风骤然刮过,掀起了漫天尘土。飘落的树叶随风上下飞舞,天地之间混沌无比。 领头人的那个男子,正是凌烟他们在崔城见到的掌柜的亲弟弟,名叫何平。 “何统领,变天了。”何平身边的一个人指着窗外说。 “老天都向着我们,本来看守的人就少,这大风一刮,他们肯定都钻进屋子里去了,我们马上行动,记得。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城东十五里的老地方汇合。”何平一挥手,自己率先从窗子里跳下了楼。 就在狂风乍起的时候,张晋捂着嘴退进了粮仓的大门之内,他走进了关押殷实的那个屋子,准备陪殷实看一场好戏。 没人知道,羿景宸的卫队撤走了,粮仓内隐藏着另外一支更为神秘的队伍。 曾经以身为饵的顾珺竹此时此刻,大摇大摆坐在“暖心窝”里,和城内几个年纪、家世和他相仿的公子少爷一同饮茶。 他面带雍容。谈吐风趣,举止高雅,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羡慕。 顾珺竹需要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给他证明,顾家二少爷是个良民。从来不会跟官府为敌过,从来不会和黑道联手,更从来没有和不法勾当有任何牵连过。 至于他背地会干什么事,天知地知他知他知,除此就没人知道了。 那个他知,自然是醉酒的羿景宸了。 何平带着自己的手下。小心翼翼走进了粮仓。 满目尘埃之中,一排用于庆祝粮饷入库的锦旗已经七歪八倒,场面颓废凄凉,几十个硕大的粮仓周围,空无一人。 何平大手一挥,几十个手下分散开了,每人奔向一个粮仓,转眼之间,他的周围空荡荡的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风声也一点点变小,随着半空中尘埃的消失逐渐消失了。 整个粮仓内寂静无声,只有一闪而过的来回快速移动的身影。 何平成了一个中心轴,他无言地站在那里,等着美好结局的实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甚至三炷香的时间也过去了,何平依然依然孑然一身,站在空旷的场地中间。 他的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显然,他已经发现了问题,手下的人全部出去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回来。 他成了孤家寡人。 暮然,耳边响起一阵凄凉的乐曲,伴着委婉哀怨的歌声,粮仓的中心粮库走出一个英俊潇洒、白衣长发的男子,他边走边吹着长笛,宛如仙人下凡,在何平的眼里竟然变成了一副虚无缥缈的画卷。 那个男人越走越近,在距离何平仅有一丈远的地方,终于停止了奏乐,抬起了温润的面庞,一双狐狸似亮晶晶的双眸愉悦地看着对手。 “是你!”何平惊叫着。 看见这张脸,他知道大势已去了,一片死寂般凝结不散的悲哀团雾,深深地刻在他心头、他的脸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