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城-《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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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意没有问班婳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但她心里清楚,这张纸条中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东西,不然郡主不会慎重地把纸条撕碎。

    回到聚会的殿上,班婳见谢宛谕已经坐回她的位置上了,见到她进来,谢宛谕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倒是太子妃见到她进来以后,对她笑了笑。

    石氏打从心底不喜欢班婳,当初班婳带人冲到相府,逼着人把二妹带到了大理寺,这口气太子妃一直记在心里。更讽刺的是,她妹妹心仪的男人,却被班婳得到了手。

    班婳嫁给容瑕已经有小半月了,可是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明显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很好,班婳才会这般肆意。还有她身上这条宫裙,是用难得一见的烟霞锻制成,不知道的人只当是班家舍得陪嫁,只有她心里清楚,这条裙子不是班家为班婳准备的。

    她记得很清楚,烟霞锻整个大业都很少,就算有,最多也只能拿来做一条披帛或是手帕,做成一条裙子就太过奢侈了,更何况这等好东西,就算有心奢侈也很难买到。

    据说烟霞锻做工极其复杂,布匹放太久都不会折损颜色,即使放上一百年,它还是如云霞般美丽。但是会这门手艺的织娘已经病逝,她没有后人没有徒弟,手艺便已经失传了。

    所以现在就算哪家想找烟霞锻做条裙子,那也不能够。

    她听人说过,当年陛下登基的时候,特意赏了老成安侯一匹烟霞锻,但是由于成安侯夫人林氏不喜欢华丽的东西,这烟霞锻便再没在成安侯府出现过。没想到时隔二十余年,这烟霞锻竟是用在了班婳的身上。

    成安侯对班婳倒是很舍得。

    用午膳的时候,一位夫人终于没忍住,对班婳道:郡主,您身上的宫裙真漂亮,不知道是用什么料子做的,是哪位绣娘的绣工?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班婳无奈一笑,挑衣服穿的时候,我也不管它是什么料子,是什么绣工,见它漂亮就穿上了。

    这位夫人干笑道:这衣服倒是衬郡主你的美貌。

    班婳笑了笑,竟是把这句称赞笑纳了。

    其他夫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班婳身上的宫装,确实是美,人美衣服美,美得让一众女眷连嫉妒心都不好意思有。

    郡主这般奢靡,怕是太过了些。一个年轻女眷道,成安侯是节俭的性子,你这么做,让其他人怎么看待侯爷?

    班婳挑眉看向这个说话的女眷,不怒反笑道:这位夫人真有意思,我的郡马怎么看待,是我夫妻之间的事情,何须你来操心?更何况这宫裙本是侯爷为我订做的,他让人做好了我便穿,这与外人有何干系?

    这位夫人闻言以后,面色潮红,好半天才小声道:是我理解错了,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都管着我穿什么了,还嫌我咄咄逼人,班婳嗤笑一声,这是哪家的女眷,竟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瞧着年纪也不小了,竟是连不议他人私事都不知道吗?

    福乐郡主,这位是国子监祭酒的夫人,娘家姓杨。一位有心讨好班婳的夫人小声道,她上面还有个姐姐。

    杨?班婳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道,没甚印象。

    细论起来,成安侯府原本与她的娘家还有些渊源。这位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这位国子监祭酒夫人的姐姐,原本是成安侯兄长的夫人,令兄病逝以后,杨氏便打了腹中的胎儿,回娘家改嫁了。

    班婳挑了挑眉,语气淡淡道:原来竟是如此。

    容瑕大哥病逝,杨氏打掉胎儿改嫁,从人性角度来说,并不是天大的错误。但是从人情上来说,又显得过于寡情了。夫君刚死,尸骨未寒,便急切地打掉孩子回娘家改嫁,这事做得确实让人寒心。

    同为女人,她对此事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现在这位小杨氏对自己的私事指手画脚。她朝小杨氏瞥了一眼,见对她慌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顿时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胆子小成这样,还要为容瑕操心一下声誉问题,她该谢谢这位夫人对自己郎君的关心么?

    有了这个插曲,班婳理直气壮地起身向太子妃告辞。太子妃知道她的性子,若是苦留着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所以只好让身边得脸的宫女把人亲自送出去。

    等班婳走了以后,太子妃脸色不太好看的看了小杨氏一眼,随后漫不经心道:我们做女人的,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若是对别人指手画脚,就显得略过不讨人喜欢了。

    在场众人知道太子妃是在说小杨氏,但都装作没有听出来,纷纷上前附和。

    现如今太子起复,陛下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眼看着大业朝就要属于太子,他们谁敢得罪太子妃?

    小杨氏尴尬的陪坐在一旁,出了宫以后,就躲在马车里哭了一场。她觉得自己今天丢脸极了,不仅被福乐郡主奚落,还让太子妃厌弃了。她不明白,太子妃明明与班家人关系不好,为什么却要帮着班婳说话,她不应该盼着班婳难堪吗?

    班婳回到侯府,容瑕已经在屋子里等她了,

    婳婳今日真美,容瑕起身牵住她的手,今天的聚会有意思吗?

    能有什么意思,班婳坐到镜前,取下钗环等物,无非是比夫君,比孩子。比夫君,她们谁能比得过我?比孩子,我又没孩子,跟她们也聊不到一块去。

    我有那么好?容瑕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夫君。班婳扭头看容瑕,拉着他的衣襟,让他弯下腰以后,在他脸颊旁吻了一下,乖。

    被她哄孩子的举动逗笑,容瑕帮着班婳取发间的发钗,如果没意思,下次我们就不去了。

    怎么能不去,班婳笑,不去我怎么听各种八卦。

    对了,班婳把谢宛谕给她纸条这件事告诉容瑕了,她皱起眉头道,上次蒋洛刺杀你不成,陛下把他给保住了,他现在还不死心。你们两个究竟有多大仇,他一心想要你的命?

    班婳非常不理解蒋洛的做法,想要争权夺利,除了刺杀这一条路,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好好动一动脑子不行?

    仇?容瑕的拇指滑过班婳的脸颊,眼神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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