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 白强-《妖途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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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颖,是个可怜的孩子。”

    温元驹叹了口气,看向梁爽的眼睛,

    “她是全球灾难中幸存下来的孤儿,被局长的大公子在十年前的灾难中所救下来的灾难遗孤。”

    “孤儿?被丁丁所救?”梁爽大感吃惊,但这也能够说的通梁颖的身份。

    “丁丁?”温元驹诧异的皱起眉头,“局长家的大公子叫做梁光辉,梁颖就是被他所救。”

    梁爽自然是知道那个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堂哥是叫做梁光辉,但是他也知道,堂哥的小名,叫做丁丁。

    小时候,自己总是跟在丁丁的屁股后边,

    有一次走在大街上,自己无缘无故被一条疯狗给咬了,还是丁丁拎起一块儿搬砖,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在给那疯狗几板砖后,疯狗撒开了撕咬着自己右腿的嘴,

    丁丁抱起自己就跑,那个速度,竟然让那疯狗望尘莫及!

    那个时候……也就十一二岁。

    梁爽从小就知道,丁丁是哥哥,但梁爽从来都没有对着丁丁叫过哥哥,

    总是丁丁,丁丁的叫着,这样最亲昵了。

    “额,没事。”梁爽打断了自己的回忆,唇角欣然上扬,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原来梁颖是个孤儿啊。”

    “你笑了?你是在幸灾乐祸?”

    “放你奶奶的狗臭屁!我是那样的人?”梁爽白他一眼,还是停不下来回忆的幸福笑容。

    温元驹愣了愣,片刻后呵呵笑出声来。

    开车的司机扯了扯嘴角,深深咽了口唾沫。

    这传说中的炎黄小队队长魏半塘,还真就敢这么和总指挥官说话……

    片刻的沉寂后,温元驹不知怎么了,长叹口气,“说起来,梁家也是个可怜的家庭。”

    “为什么这么说?”梁爽微皱起眉头。

    “局长的大公子为了救梁颖,被砸死了;

    二公子前几年在对终末之地的考察中,不幸牺牲了;

    听说还有一堂兄弟,是死在了那场全球灾难中,至今杳无音讯,貌似和李国安还有着不错的交情。”

    “等等!”

    梁爽的脸色骤然煞白,他愣愣的扭头看向温元驹,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哽咽发颤,

    “你,你说什么?他们……他们都死了?”

    面对梁爽这突然的变化,温元驹点了点头,怜悯道:

    “梁家无了男丁,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乐观的梁老太君在局长二公子牺牲后,再也绷不住了,深受打击。

    我有幸见过一次老太君,她多好的身子骨啊,可怜一夜之间得了老年痴呆,精神恍惚,嘴里总是念叨着三个孩子的名字。

    听李国安说,九十九岁的梁老太君念叨最多的,还是老太君最宠溺,最放心不下的孙子,梁爽。”

    听着这话,梁爽再也绷不住了精神,眼睛湿润朦胧,眼泪扑朔朔的往下掉,潸然泪下。

    这一幕看傻了温元驹,他抬手轻拍梁爽的肩头,“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个这么心软的人。”

    梁爽一边擦拭着止不住往下掉的眼泪,一边笑呵呵的点着头,“真是可怜呀。”

    但是没人知道,梁爽的心里,似有千百根尖针在刺;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落泪,

    除了……他自己。

    梁爽止不住眼泪,心中酸痛如滴血,他好想放声大哭,可是他却不能,因为他怕暴露身份。

    温元驹越来越感到诧异,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够了啊,非亲非故的,可怜归可怜,你都哭了十多分钟了,怎么还停不下来了?”

    “停车,停车!”梁爽擦拭着眼泪,忽略了温元驹,猛拍司机的靠背。

    “这……这可不能停吧?”司机为难道:“后面可是局长的车子,中途停下的话……”

    温元驹也为难起来。

    砰——

    城外无车的破败公路上,疾驰而过三辆红旗车,速度很快。

    随着一声闷响,一个本就血迹斑斑的年轻人,从首辆车里跳了下来,

    超快的速度,让其滚出去好远一段距离,擦破了本就受伤的身子。

    但是他似感觉不到这种疼痛,很快爬起身,朝着那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去,

    一边走,一边擦拭着擦不尽的眼泪。

    面对这种突然的情况,三辆红旗车急停,众人皆是下车。

    温元驹凝眉问道:“你去哪儿?!”

    “不用管我!”梁爽哽咽着回应道:“我还有事没有办完,很重要……你们先回去吧。”

    梁兴军也下了车,诧异的看向温元驹,“发生什么事了?”

    温元驹怎好意思开口?

    被迫无奈之下,说了魏半塘还有任务在身,然后就请众人重新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朝着偌大的中州驶去。

    荒凉的杂草丛中,梁爽嚎啕大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夜色下的天,枯黄的杂草丛生,荒无人烟之地,独独一人痛哭流涕。

    这一次,梁爽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他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心声,毫无保留的泪流满面。

    “这一切……都是怪物惹的祸!”

    ——

    叮铃,叮铃——

    听到门铃声响,贝拉从电子屏幕上看到了熟悉的人,焦急匆忙的打开房门,冲跑出去。

    “刀爵,主人这是怎么了?”

    “晕过去了。”佟翰金有气无力的回答。

    贝拉等人将佟翰金身上所背负着的主人给接到了房间。

    一开始郑叶和贝拉说是要守着梁爽的,可是吕小侯和佟翰金却劝她们都出去,说是主人需要一个人静养。

    为了有一个能够说服郑叶和贝拉的解释,佟翰金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了,

    但是没人知道,

    主人为什么会哭晕过去。

    但唯独郑叶,哭的稀里哗啦,为梁爽感觉到心痛不已。

    所有人都着急的问向郑叶,可是她却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一星半点的信息,

    独自默默承受着,这份痛楚。

    许久后,郑叶用纸巾擦去鼻涕,缓和了一阵儿,开口道:

    “还有两天就是梁老太君的百岁大寿,他需要准备礼物,去给老太君过寿。”

    月崎樱最是尴尬,她自始至终都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和郑叶的简短交流下,月崎樱吃惊道:“可终末之地的兽潮,也差不多是在那左右爆发呀。(阳本语)”

    郑叶点点头,深吸了口气,环视一众星佣,

    “在这两天里,我们需要替他选一份贺寿的礼物,拜托诸位了。”

    天空中下着淅沥沥的雨,青砖小巷溅起无数水花。

    巷口立着电线杆,上有路灯,散发着昏暗的黄光,点缀着雨夜。

    在昏黄的灯光下,儿时的梁爽面朝那巷子里正对着他的大门,六神无主的立在雨中。

    紧闭的大门,像是下了驱逐令。

    梁爽任凭雨水激落在身上,头发被雨水打湿,顺着脸颊,混合着泪水,滑至下巴,滴落而下。

    除了他,街道上看不见任何人。

    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心中委屈。

    许久后,从另外一条小巷子里走出一道纤瘦的身影,纤瘦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一般。

    她撑着伞,避过泥泞滑坡,走到了梁爽的身边。

    那把旧雨伞为久淋冰冷雨水的梁爽,遮住了夜幕上坠下的雨点。

    “跟奶奶走吧,你爸喝酒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不……”梁爽擦去脸上的雨水,看向头发花白的奶奶,

    “我没做错事,凭什么每次喝醉酒都要朝着我来发火?

    奶奶,我不是受气筒,我忍受了二十几年,但我这次真的受不了了。

    一边说着你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主张了,但为什么无论我选择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说的路就一定对吗?既然给了我自主选择的权利,为什么还要反驳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这和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有什么两样?”

    “傻不傻呀?”奶奶叹了口气,看向那紧闭的大门,

    “父子无仇,隔夜就好了,先和奶奶回奶奶家,明天等他酒醒了,奶奶数落他。”

    “可下一次再喝酒呢?”

    “他也累呀,也有他的苦衷,天底下的父母,哪个不望子成龙?”

    “可我有我的理想,即使撞得头破血流我也愿意受着。”梁爽甚是不解,很是委屈,

    “我不奢求他们支持我,我只求他们不要这样阻止我,打击我,挖苦我……”

    “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懂你爸爸的,在村里,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可都能挣钱了,而你才刚刚毕业。”

    奶奶抬起皮肤苍老松弛的手,搀住了梁爽,

    “走吧,傻站着可没有梦想可言,等你什么时候比他更成功了,到那时你再埋怨他,到了那个时候,奶奶保证,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梦想是个错事吗奶奶?”梁爽跟着奶奶,一步步的走在泥泞的青砖小路上。

    “有梦想是好事,怎么会是错呢?”

    “那我有我的爱好,我想要去追求,这有错吗奶奶?”

    “天底下有爱好的人,热衷于爱好的人,能有几个?”奶奶笑了笑,

    “小爽,奶奶这一辈子都走过来了,可是这一辈子都没有一个爱好。

    奶奶也相信,世界上也有好多好多的人,和奶奶一样,都不知道能有一个爱好和梦想,是多么耀眼的事情。”

    “可我就有呀奶奶,我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求能吃饱饭就行。”梁爽紧锁着眉头,看着伞外的雨,

    “我试图抓住梦想,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艰难行走。我相信着我的人生我做主,

    我也鼓起了勇气,甘愿忍受别人异样、不看好、讥嘲的眼光,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爸妈竟然是我追梦路上的第一个绊脚石。”

    奶奶许久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梁爽的诉苦。

    当梁爽再没有什么苦可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奶奶家的门前。

    奶奶一边开着门锁,一边说道:

    “小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时代不同了,老人的眼光却还停留在以前。

    你将来会不会吃亏,奶奶不知道,但奶奶今天问你,如果将来你在追梦的路上被撞得头破血流,你会埋怨没人在现在拦住你吗?”

    “不会!”梁爽坚定道:  “奶奶,人这一辈为什么要来人间走上一遭?明知最后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走呢?这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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