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我的审美与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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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拇指整根都断了,只留下一个早已长好的伤口,丑陋的痕迹与他修长漂亮的手十分不搭。
陈宇直忽然喘了口气,整个人憋的十分难受,他问柳康言,
“你说实话,我以前是不是也欺负过你?”
他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并不代表笨,自己以前跟季龙李壮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混一起,想来本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柳康言闻言低着头不说话,秀气的眉头微微瞥起,看起来有些为难,这便愈发肯定了陈宇直内心的猜测。
室内一时陷入了冗长的静默。
“对不起……”
陈宇直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出了这句话,迎着柳康言困惑讶异的眼神,他扶着行李箱边缘的手紧了紧,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如果过去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对不起……”
有时候说出“对不起”只要一秒钟,但那句“没关系”,也许别人用尽一辈子也没办法说出来。
道歉永远是最无力,最苍白的语言。
柳康言的反应是一笑而过,
“都过去了……”
他帮陈宇直收拾行李,衣服都细心的叠好,原本凌乱的东西也一一归整,
“出了这里往大路走半个小时应该能遇上车的,到时候让别人把你捎到最近的车站,你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力气赶路。”
陈宇直有些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这里,谁知道会不会又受欺负,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柳康言轻轻摇头,拒绝了,
“大家难得聚一场,一下子走两个人不太好,我还是留下来吧,到时候做饭什么的也方便搭把手。”
那不就是老妈子?
陈宇直心中一半是无力,一半是恨铁不成钢。
几经犹豫,他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又捡了出来,叹了口气道,
“算了,不走了。”
柳康言大概没见过这么“说风就是雨的人”,张着嘴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道,
“可你刚才不是说要走吗?”
“你刚才不是也说同学难得聚一场吗,我一个人走了多不好。”
他把行李箱立起来随便踢到一边,坐到桌子旁招呼柳康言一起吃饭,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倒豆子似的哗啦哗啦浇在屋檐,震得人说话声音都听不清楚,原本就老旧的电视机这下直接熄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无端开始蔓延。
吃完饭,柳康言想下楼去放碗筷,被陈宇直制止了,
“我去吧。”
他把碗筷随便一摞,端着饭盘就出去了,楼下已经没了人,餐桌一片狼藉,饭粒撒得到处都是,菜汁溅满桌面,陈宇直见状扯了扯嘴角,把手中的东西往水池子一丢,拍拍手就准备上楼。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喊声,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这里啊?!外面雨太大了,麻烦开个门让我避避雨啊!”
陈宇直闻言步子一顿,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却见一名短发少女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样的东西正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她穿的朴素利落,像是农村种地的姑娘,肩膀上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斜包,明明大门就在眼前,她却像是看不见一样,睁眼瞎般在那一块地方走来走去。
陈宇直见她被雨浇得湿透,又心想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犹豫一下,走到门口大开了门。
他对那女子喊了一声,
“喂!进来吧。”
外间雨势倾颓,这么一开门,不少水都溅了进来,连带着人说话的声音都被削弱了几个调,那女子听见喊声,转头便见一名身材颀长面容帅气的男子站在门边,当即眼睛一亮,小跑着进了屋。
“哎呀,真是谢谢你,不然我肯定被淋病了。”
那女子站在门口跺了跺身上的雨水,这才进房,陈宇直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却见她正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心生警惕,不着痕迹的探问道,
“小姐,这边这么荒僻,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来这里了。”
女子接过水,赶紧摆了摆手道,
“我家就在附近的三平村,今天去集市买东西,结果没等到车,只能自己往回走,谁知道忽然下雨了,稀里糊涂就绕到这里来,你也别叫我什么小姐了,我叫张三玄,你可以叫我三玄的。”
陈宇直若有所思,
“三玄,这个名字蛮少见的。”
“我爷爷以前是村里的道士,起名就爱玄乎,随便叫呗。”
陈宇直见她身上都湿透了,这里又是一屋子男生,到底不方便,
“我叫陈宇直,跟同学来这里度假玩的,你先坐着吧,我给你拿条干毛巾。”
他说完转身上楼,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子愣了愣。
三玄困惑的眨了眨眼,喃喃自语,
“陈宇直?这个名字好耳熟啊,人看起来也很眼熟。”
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大概不止陈宇直一个不想在这里待着,柳康言是碍于情面不方便离开,季龙是惹了事被人追杀来这里避风头,李壮穷光蛋一个,秉承着有地方不住白不住的心态。
万涛有正经工作,能住这几天完全是看在能和陈宇直套关系的份上,不过他刚刚接到电话,工作上有急事得赶着回去,他刚拎着行李箱下来准备找众人请辞,谁知却看见一名短发女子坐在沙发上。
“咦?!”
万涛仔细看了两眼,忽然指着她惊讶出声,
“张三玄?!你也来了啊??”
三玄闻声抬头,待看见万涛也是一样的反应,
“万涛?!你怎么会在这里?!”
“同学聚会啊,难道你不是收到请柬才来的吗?”
万涛同样一头雾水,张三玄也是光英高中九班的人,平时嘻嘻哈哈跟个男孩子似的,班上也没人敢欺负她,不过听说毕业之后就跟她爷爷学算命去了,这件事还被当做笑料在同学群传了好久。
二人正说着,陈宇直拿毛巾下来了,万涛见状赶紧把他拉过来介绍了一番,
“宇直,这是三玄,以前跟我们一个班的,记不记得啊。”
几人把来龙去脉理了一遍,也是没想到这么巧,陈宇直随便放个人进来居然就是高中同学。
三玄则是刮目相看,没想到以前的九班霸王现在居然性情大变,不仅长这么帅,还这么彬彬有礼。
万涛解释道,
“宇直生病在医院躺了好几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来了正好,反正都是同学,在这边多住两天呗。”
他说着,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似的,
“哎,差点忘记跟你们说了,我工作有事得赶着回去,不能在这里待了。”
陈宇直闻言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三玄就抢先道,
“这里路很复杂的,本地人都有可能迷路,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要不这样,等雨停了我带你走到集市去拦车。”
万涛看了看外间的瓢泼大雨,犹豫一番只好点了点头,
“那好吧。”
他又想起这里只有四个房间,张三玄总不能睡沙发吧,便道,
“李壮季龙和柳康言都在上面呢,我叫他们下来,这里只有四间房,回头我跟李壮挤着睡一下,你睡我的房间吧。”
三玄闻言,神色微不可察的怔了一瞬。
陈宇直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听着,闻言掀了掀眼皮,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愈发觉得柳康言可怜。
万涛说完就上楼去叫其他人了,三玄则在底下找陈宇直搭话,若有若无的探问着什么,
“你们是自己约着来这个地方的吗?”
“不是,邀请帖上面写的这个地址。”
“发起人是谁啊?老师吗?”
“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宇直鼻尖动了动,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很浅的血腥味正在逐渐飘散开来。
走廊第一间房是季龙的,万涛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疑惑之下也顾不得礼貌,直接打开了房门,谁知道还没进去,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了个倒仰。
“艹,搞什么鬼!”
万涛低咒一声,皱眉捂着口鼻进去了,谁曾想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几乎把他吓晕过去。
房间里面没开灯,光线昏暗,只能依稀看见床上躺了个人,借着门外的灯光,万涛清楚看见床单被染成了发暗的黑红色,而季龙则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只是他的四肢都被人砍掉了一般。
季龙的头颅静静的放在枕头上,四肢关节都被人砍断,双手的每个指节都被人砍断再拼凑起来,打眼一看是个完完整整的人,然而细看下来,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缝隙。
就在这时,外面轰隆打了一声闷雷,将整个房间照亮了一瞬,黑暗中一个什么东西骨碌碌从床上滚到了万涛的脚边,万涛惊恐的低头一看,却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忽然响彻房间,陈宇直和三玄都吓了一跳,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万涛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死……死人了啊啊啊!!!!”
他被吓的屁滚尿流,滚到楼底下之后站都站不起来,最后缩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指着楼上,声音还带着哭腔,
“季龙……季龙他被……”
陈宇直见状脸色一变,跟三玄立刻跑到了楼上,而柳康言听到动静也从房间内出来了,三人看见季龙房内的惨状登时面面相觑,呆愣在了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陈宇直打破了僵局,
“李壮呢?”
他此言一出,柳康言下意识看向了第二间紧闭的房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出来了,只有李壮不见人影,然而这个时候却没有谁敢去叫他出来。
在场的人,只有他跟季龙有仇,说不定,惨案就是他造成的。
人多壮胆,万涛在底下惊魂未定,片刻之后也手脚发软的上来了,只是离门口远远的,他声音颤抖的道,
”要不我们报警吧?”
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否决,因为周围根本没有信号,电话都打不出去,怎么报警。
一群人缄默不言,只是视线偶尔从李壮紧闭的房门飞快的扫过,这个时候最冷静的反而是三玄,她伸手关上了季龙的房门,隔绝那一片血腥,对着大家道,
“现在下雨,电话打不出去,等雨停了,我们收拾行李去镇上报警。”
她说完,又仔细看了看众人的神色,最后定格在了柳康言身上,眼神锋利如刀,
“你们觉得,凶手是谁?”
万涛不敢大声说话,闻言颤抖着伸手指了指李壮的房门,无声的道,
“他偷了季龙的钱,季龙早上说李壮要是不还钱,就砍死他。”
事情似乎很明了,李壮拿不出钱,又怕季龙报复,干脆先下手为强,把人灭口。
三玄闻言微微点头,然后走到李壮的房门前,毫无预兆的忽然出招,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众人都没想到他这么彪悍,俱是一惊,万涛想起李壮可能杀了人,腿肚子都在转筋,陈宇直一点也不怂,他们三个未必还打不过一个吗。
三玄那一脚力道十足,踹得门都掉了半边,众人原以为李壮会畏罪自逃,或者拿刀防卫,但没想到他会在床上躺着睡大觉,鼾声如雷。
陈宇直乍一看以为李壮穿了件红色体恤,仔细一看颜色不对,这才发现是一件被血染红的白色体恤,他手里还握着把缺了刃的菜单,或许是血液变干之后粘稠的紧,那刀一直稳稳的黏在他手上。
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了一个人,现在居然还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万涛只觉得这一切真是太可怕了,他张皇失措的后退下楼,连摔了几个跟头,嘴里喃喃自语,
“魔鬼……都是魔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你妈啊!”
三玄忽然变身泼妇,跟上前一脚把他踹到了沙发里,
“都在这待着,谁也不许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山里的孤魂野鬼多的是。”
说完这话,她意味不明的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捆尼龙绳,也不知是从哪里扒拉来的。
陈宇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跟着上前搭手,把还在睡梦中的李壮拖起来捆在了椅子上,倒是柳康言,像是被吓坏了一般,从头到尾一直木然的站在外面看他们动作。
李壮之前还睡得死死,被捆着后没多久,忽然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不过人醒是醒了,却像是鬼上身一般疯了,嘴歪眼斜的扯着嗓子喊,
“我要喝了你的血!我要吃了你的肉!一个都躲不过!一个都躲不过!他回来复仇了!他回来复仇了!你们都得死!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边喊,一边拼命挣扎,连带着椅子也咣当倒地,陈宇直只当他在疯言疯语,并不理会,倒是三玄,上前捏着他的下巴问道,
“你说什么?谁回来复仇了?”
李壮嘿嘿的笑着,脸扭曲成了一团,他嘴里忽然混着血沫吐出几块不知名碎肉,含糊着道,
“你们一个都躲不过,一个都躲不过……”
窗外一道电光闪过,陡然将他的脸分割成了两半,愈发显得狰狞如恶鬼,陈宇直见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险些摔下楼时却被一只手扶住了后背,
“小心……”
柳康言说完便低着头,继续静默不语,陈宇直还以为他害怕,虽然自己也怕的不行,但还是鼓起勇气握了握他冰冷的手,
“没事的。”
三玄此时从房里出来,面色沉凝,向众人甩出一个晴天霹雳,
“他被鬼上身了。”
还没完,
“季龙惨死,怨气冲天,头七之后就会变成厉鬼,但今天刚好是极阴元日,又恰逢大雷雨,天黑之后他的怨气就会聚集,等到了十二点阴气最重的时候……”
三玄说着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他会变成厉鬼来找人索命。”
万涛已经被吓的神智不清了,陈宇直和柳康言对视了一眼,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可我们没有杀他,他要索命找的也应该是李壮吧?”
这要换个人才不会相信什么厉鬼复仇的话,但陈宇直有阴阳眼,方才他清楚的看见季龙的尸首上方有一团浓烈的煞气涌动,想必三玄的话假不到哪里去。
“厉鬼之所以称之为厉鬼,是因为乃天地怨气所生的产物,见人就杀是本性,鬼如果有理智的话那还叫鬼吗,如果是平常的怨魂我还有办法解决,但今天这个日子太特殊了,我实在没办法。”
现在是下午七点,天已经逐渐擦黑了,陈宇直手不由得一紧,问三玄,
“要不我们现在赶紧走吧,应该还来得及。”
岂料三玄摇头,
“没用的,我刚才没有告诉你,这里瘴气很重,而且地理位置特殊,进好进,出却不好出,除非阳气正盛,其他时间都走不出去的,我现在只能想办法把季龙的怨气压住。”
她说完,看着陈宇直道,
“你能不能跟我进来搭把手,把季龙的尸体缝好?”
陈宇直闻言登时面色一白,差点把自己舌头咬到,他想开口拒绝,但这里活着的人除了万涛就是柳康言,剩一个李壮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再看看万涛那失心疯的模样,他总不能让柳康言去吧。
陈宇直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下意识往柳康言身后躲了躲,
“我……我不会缝东西……”
果然来这个同学聚会就是个错误,他被亲爹给坑死了。
“哎呀,天都快黑了,别磨蹭,柳康言你在外面看着李壮。”
三玄直接抓住陈宇直的肩膀把她强行拉进了惨案现场,灯一开,门一关,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一开灯,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更辣眼睛了,陈宇直差点被血腥气熏晕过去,隔壁还时不时传来李壮那渗人的嘶吼声,简直比鬼屋还刺激百倍。
陈宇直刚想说自己不行,三玄忽然一脸沉凝的拉过他的手,写了几个字,
【别】
【说】
【话】
陈宇直读懂意思后一怔,却见三玄又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速度很快,
【柳】
【康】
【言】
【其】
【实】
【已】
她一次只能写一个字,陈宇直还得花时间去认,就在三玄一个【经】字快要写完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就是柳康言拼命敲门的声音,
“不好了!李壮出事了!”
二人闻言齐齐一惊,赶紧跑出了门外,却见走廊的栏杆扶手缺了一大块,顺着往楼下看,李壮正死不瞑目的倒在一楼,身下是大滩血迹。
万涛这倒霉孩子,刚好坐在楼下,猝不及防来这么一出,人都快吓死了。
柳康言面色苍白,慌张道歉,
“对……对不起……他刚才忽然疯了一样往外滚,连人带椅子就撞断栏杆摔下去了,我一下没拦住……”
三玄脸色不是很好看,陈宇直怕她生气,赶紧出来打圆场,
”李壮已经被鬼上身了,拦不住也正常,不怪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柳康言说的。
就在三玄想拉着陈宇直回房继续处理季龙尸体的时候,万涛忽然中邪似的大声喊道,
“这鬼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说完慌里慌张的拉着行李箱冲出了门外,众人还没来得及去追,眼见他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外间忽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雷鸣的电光将整栋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同时度假屋内的电路也被忽然切断,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好!万涛出事了!”
三玄赶紧往外跑去,陈宇直掏出手机的电筒照亮楼梯,也磕磕绊绊的跟了上去,打开房门,只见外间风雨飘摇,而地面有一个漆黑的巨坑,一块人形焦炭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远处是万涛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其中有一摞钞票,陈宇直打着电筒上前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三千。
原来钱是万涛偷的。
李壮一向偷鸡摸狗栽赃别人,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冤枉的一天,季龙生性残/暴/,害人无数,最后却死在了欺软怕硬的李壮手里,而看似最为良善的万涛,却是所有惨剧的开端。
陈宇直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无端讽刺。
手机进了水,没多久灯光就灭了,他回头,却没看见柳康言的身影,心中登时一惊,赶紧跑了进去,谁知刚到客厅就被追上来的三玄拉住了手腕。
陈宇直担心柳康言出危险,心中急的不行,语气急躁的道,
“快松手!柳康言还在里面呢!”
“你他妈是傻/逼吗!!”
三玄厉声吼了回去,
“柳康言早在高三那年就已经死了!!他死了!!被关进储物间活活烧死的!!”
陈宇直猜的没错,他以前不仅不是个好人,还是个十足的大恶人,李壮和季龙做的已经够过分,殊不知当年他自己更是过分。
柳康言的人生就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他妈妈是陪酒女,当初没做好避孕工作怀上了他,对他总是非打即骂,后来年老色衰嫁了一个赌鬼,他的日子就更是难过。
十二岁那年,赌鬼欠一屁股债跳楼死了,高利贷搬空了他家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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