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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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几个月里从落魄练习生到出道偶像,变化非常大,绝不是几个小时可以实现。
欧阳知道来龙去脉,在来的路上已经组织好了语言,用最快速度把几个月浓缩,将重点一一讲给言卿听。
她泪眼模糊地越过欧阳肩膀,望向浴室门口站立的男人。
他像座灰沉冷寂的火山,看似无声,却随时会暴裂。
她怎么可能……是云卿,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欧阳平常再帅,见此也忍不住哭,抱着言卿说:“卿宝,别伤他,伤了他,等你清醒过来会心疼死。”
当天的行程被迫推迟,言卿的下巴垫在膝盖上,怔怔看着手边的结婚证,她签过的合同,以及那张……她印了唇印的,亲手写下的纸。
“卿卿保证一辈子不离开霍云深,爱他疼他,一生做他妻子。”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说:“霍云深,我不记得这些,你能不能……别勉强我。”
霍云深坐在她对面的地上,嘶声笑:“不能。”
言卿咬唇,想到的仍是和从前一样的办法:“那我去录节目,行吗?”
至少能暂时避开他,她不知该怎么面对。
霍云深如影随形,守着她上车,发现她独自靠在边角,垂着头微微发抖。
她怕他。
霍云深的心早已四分五裂,缠着带刺的绳索,勒成碎块。
何医生的信息跳出来:“霍总,尽量找太太熟悉的人在她身边,减轻她的不适应。”
霍云深眉宇间盘结着隐忍的风暴。
闵敬没看到何医生的信息,但也想到了同样的事,犹豫了半天,还是打电话提醒:“哥,太太这时候最熟悉的人……其实应该是贺眀瑾。”
《巅峰少女》的成员,她不过是初识,安澜在住院,况且也仅是一面之缘,唯独贺眀瑾,是三年来多次去看望她,对她好的人。
闵敬后颈发凉,真怕深哥大发雷霆。
但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他说:“叫过去,让他临时做飞行嘉宾。”
霍云深的手一直攥着言卿,感觉着她的凉和汗,喉结艰涩地滚动几下,尽量平静问:“卿卿,贺眀瑾,你记得吗?”
言卿听到认识的名字,像抓到一根浮木,眼里一下子有了光。
这一抹光,刀一样把霍云深捅穿。
他唇还是弯着:“想见他?”
言卿犹豫了少许,鼓起勇气点点头,至少是熟识的人,总比面对霍云深要好。
霍云深把她的手托起,在细白的五指上微颤着抚摸:“卿卿见了他,就别怕我了,好不好。”
言卿被他碰触,脊背上涌起难以言明的酥麻,想到自己竟与他有过夫妻之实,更是浑身战栗,把手抽回去。
她也不愿这样,可此时此刻,她无法因为别人的口述扭转心境,霍云深之于她,就是又远又近的洪水猛兽。
《夜夜笙歌》第二期上半集的录制地在海城近郊,无需飞机,开车即可,到达时,贺眀瑾的团队积极地等在那,他遥遥一见言卿,克制不住迎上来,又碍于霍云深的存在,不敢放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还有机会能接触到言卿,且是在她失去记忆,不记得霍云深的情况下。
言卿不知道他的秘密,在现在的她眼里,他还是从前那个追求她爱慕他的干净男人。
贺眀瑾努力掩饰着热切。
言卿迫不及待想脱离开霍云深的控制,不由得挣了挣被他攥死的手,要朝贺眀瑾过去。
她回眸,有些怯地软声要求:“你放开我呀。”
“放开?”
她奇怪看他:“我要录节目了,你不该走吗?”
霍云深眼底堆着汹涌的暗色,咬肌绷紧,手臂上青筋鼓起,把她抓得更牢,那边节目组的导演过来战战兢兢打招呼,示意录制准备开始了。
言卿再一用力,终于把他拂开,走向贺眀瑾,迈开几步后,又鬼使神差扭过头,撞上霍云深沾血般的视线,戳得她心里轰的一震。
她加快脚步,可等真的到了贺眀瑾面前,又不知说什么好。
贺眀瑾低着头:“言言,你别慌,我保护你。”
霍云深一言不发立着,耳机连接贺眀瑾身上的监听器。
人群在渐远,纷纷扰扰的身影遮挡着他的爱人和其他男人,那男人在说,我保护你。
霍云深扯到极限的神经传来崩溃的嗡嗡声,每一个断口都异常锋利,落入胸腹,绞磨着五脏。
言卿不远不近走在贺眀瑾身边,并没找到她以为会有的亲近感,她踢着石子,小小声问:“霍云深会不会难为你啊……”
“无所谓的,”贺眀瑾不知有监听,激动难抑,“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他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顺着她的记忆,急切问:“言言,我很想你,你有想起过我吗?”
言卿抿了抿嘴角:“我……”
她还没有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索命似的沉重脚步声。
下一刻,一双坚硬手臂发疯一样拽过她,把她手腕掐出红痕。
闵敬飞快带人清场,贺眀瑾不肯走,担心地盯着言卿,言卿想的是不能让无辜的人被连累,回身把他挡在后面。
只是一个最简单的维护动作,却让霍云深最后那一丝岌岌可危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塌殆尽。
他抱起言卿,不顾她的拒绝,把她推进车里,门“砰”一声紧闭落锁。
密闭空间里,男人剧烈燃烧的黑瞳中满是狼藉的疯狂。
“这是节目组!霍云深你疯了——”
霍云深不由分说压过去,扣紧她的下颚抬起,粗暴地舔咬,言卿泛着泪推他,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深入。
她嘴角微肿破口,淡淡血腥沾上他灼人的唇舌。
“我后悔了,我不能允许他靠近你!他说每个字,我都想杀人,把他挫骨扬灰。”
男人声线破碎,断断续续碾进她的耳中。
言卿平躺在后排宽阔的座椅上,霍云深跪在她双腿两侧,他缓缓抬起身,在车内黯淡的光线里,隔着一只手的距离,直勾勾凝视她。
直到一滴滚烫的水,坠到她的脸上。
他嘶暗地说。
“卿卿,我疼得受不了。”
“能不能求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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