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次振翅(太诱人了)-《狙击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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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份,家里的荷尔蒙巨兽终于归笼,岑矜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得了空跟朋友小聚。

    春畅听闻她这段时间的纠结处境,简直瞠目结舌,并冷嘲热讽:“矜姐,我的矜姐,尊称您一声忍者也不为过吧。”

    “少调侃我。不过说实在的,那小子去学校了我还怪想他的。”岑矜呷了口咖啡,露出任何热恋中女性都会有的微笑。

    这种微笑让她们无论在多喧闹多拥挤的地方,也能立马进入浓情蜜意的无人之境。

    春畅窜出一身鸡皮疙瘩:“那你让他每天回家好了。”

    “他课业忙又要蹲实验室,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他有,我也没有,”岑矜看了眼腕表,又笑:“过会我又要去公司搬砖了。”

    她忽而正色看向春畅,似要宣布重大消息:“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春畅扬眉:“什么?怎么拿处男一血?”

    “不是,你能不能别满脑子这些东西,”岑矜抽了下唇角,不咸不淡道:“是我不想干创意了。”

    “哈――”这比听到闺蜜能把持一个月不日她的小男友更让春畅震惊:“那你要做什么。”

    岑矜说:“我想转a客户经理)。”

    春畅微微张大了嘴:“不是吧,你都做到副总监了突然转阿康干嘛,谁会这样转啊,你还不如去甲方。”

    岑矜拨了下头发:“我那时候来奥星其实就不太想只干创意了,想往策略转,但后来因为一些作品确实不错,部门不想放人,我自己也乐在其中就搁浅了。但上个月那事给我敲了个警钟,我决定远离舒适区去客户部待一两年,积累些人脉,为自己将来的计划做准备。”

    春畅眨了眨眼:“什么计划?”

    岑矜莞尔一笑,眸光熠熠:“我想开自己的创意热店或者司。”

    “我的妈――”春畅直接能吞下俩鸡蛋:“真的假的?三十岁了就会变得这么雄心壮志吗?我妈也是三十岁的时候下定决心去摆煎饼果子摊的,我怎么没这种觉悟呢。”

    岑矜击了下掌,似在定音,也像为自己鼓劲:“既然别人无法提供我需要的理想国度,那么我自己建造一个好了。”

    春畅沉吟片刻,提出异议:“可是你想过吗,你们这行风气就是这样,你的理想国度能一直保持非常纯粹的初衷吗,很可能也会被裹挟哦,你会更苦更累,压力远超现在。而且你这个性适合给甲方当牛做马吗?我怀疑客户没先把你逼哭,你先把客户怼哭了。”

    “这叫欲扬先抑,为了大谋忍辱负重一阵子怎么了。现在不试,等老了提不起精神再后悔吗,我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了,这是我这个月来最大的感悟,”岑矜垂眼搭腮,拈起搅拌勺划动咖啡:“这一个月,我都在观察部门里的自己,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核心之一,但其实只是个零件,一粒小小齿轮,我日复一日地去执行,去完成,被驳回,被赞赏,转得停不下来,却也随时能被取代,没有自主选择与决定的机会――我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我觉得吴复以前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说我没有后顾之忧,是的,为什么我不去利用这种优势。我们这行转自媒体,开公司,创立品牌的不在少数,为什么我不行?我已经在看附近写字楼的招租消息了,明年开春我就把清平路的房子卖掉,去给我的国度打地基。”

    春畅笑了一声,有些羡慕,又有些嫌弃,但更多是理解:“疯球吧你。”

    岑矜靠向椅背,撺掇:“那你要不要离开你那个杂志社,来我的公司当设计一把手。”

    春畅摆出“姐很高贵”脸:“那得看你开的条件咯。”

    岑矜嗤了一声。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明灿如霁阳。

    ―

    当天下午,岑矜就去了趟总经理办公室,提出自己的诉求。

    她的g示太过突然,传唤一般将teddy叫过来,问他是不是给岑矜使什么小绊子了。

    teddy万分委屈:“我哪有――女人善变关我什么事?”

    岑矜微微笑:“与他无关,是我想转型。”

    老板不解:“可你这两年在创意待得很好啊,稳步上升,跑去客户部不会不适应吗,完全不是一码事。”

    岑矜想了下:“那你可以去问问原真,这两年我帮她过目过多少brief,怎么处理客户关系我兴许还不那么擅长,但谁不是从菜鸟过来的。”

    “你多大了,能跟实习生比吗?”老板问。

    岑矜说:“也就三十,如果客户部hc已经饱和,容不下我,我可以去另一家,绝不会给公司添麻烦。”

    老板苦笑一下:“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是觉得在客户部你未必能施展拳脚,你是有才华有想法的,应该待在最合适的位置。”

    “最合适的位置,却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实力,真的是最适合的我吗?这也是我想转的原因之一。”岑矜平静地看了回去。

    老板也有些头大,他搓了两下额际,“我再想想,也给我一点反应时间,就算真的要转职也需要一个月的交接期,岑矜,你再斟酌一下,你觉得呢。”

    岑矜颔首。

    跟teddy并肩走出办公室后,teddy低哼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也别以为老板不知道你想干嘛。”

    岑矜瞥他一眼:“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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