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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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时,调子陡然尖锐,略有刺耳。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都没注意到,满腔无处发泄的怒气使他只会盯着钟砚看。

    钟砚居然理他了,演缓缓抬起脸,眸光柔和,“二弟,这里是祠堂,还是继续抄书吧,你这样会打扰祖宗们的安宁。”

    钟虔浑然不觉自己被拽入陷阱,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来,他冷笑道:“你装什么孝顺呢?!你以为你还能在钟家待多久?你迟早是要被拉下世子之位的。”

    他说话的刻薄程度不在顾盼之下,一向都是说到自己爽快了才肯收声,见钟砚不语,他反而来劲,“再说了,就你这身板,能不能活到继承爵位都不好说,早死短命鬼不就是说你吗?所以你又何必继续装下去呢?”

    “上次还在老太爷面前说我坏话,凭你也配教训我?”

    钟砚笑吟吟看着他,“那是坏话吗?难道不是实事?”

    钟虔一想,好像他说的也没错,“那又怎么样?谁让她多管闲事。”

    钟虔洋洋得意,接着往后说:“你这么护着她值得吗?有些事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的妻子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早就盼着你死,你们成亲之后,她也不安分,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靠山,就等着你入土她好一脚把你给蹬了。”

    “二弟,莫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满春楼我去的次数可不少,都撞见她往哪里去好几回了,第一次能说去看个新鲜,后面那好几次可就让人太惊喜了!”

    钟虔混迹于勾栏烟火之地,对喜欢的漂亮姑娘,管你是什么什么,一概收下。

    满春楼乃是京城最大妓/院,他早已是常客。

    “大哥,你这样的,在满春楼都没姑娘肯跟你,太弱了没法让他们快活。”

    钟砚静而不语。

    老太爷扶着侯爷的手臂才堪堪站稳,他们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很长时间,越听越不像话。

    钟虔的混账程度已远超老太爷的想象,他今年才多大就去满春楼那种地方!?

    “我一拐杖敲死你这个孽障东西!”

    钟虔被吓不轻,后腰被拐杖重重锤了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老太爷的怒气显然不会这么一下就消失,举起拐杖正要砸下去,钟砚啊的一声,“祖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他抱头鼠窜,好不狼狈。

    “哪回不是你错了?!可你改了吗?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咒你哥哥早死,诬陷你嫂子,自己不管好自己还有脸说,我们钟家怎么出了个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钟虔再如何的蠢,也知道他被钟砚摆了一道,方才钟砚就是故意在激他说那些话!

    他在钟砚身前停下,瞪直了眼,愤愤道:“你故意害我!”

    “唉,二弟啊。”

    装模作样的一声叹息,像是在惋惜他的不懂事,更像是被误会了却不解释的好心人。

    钟虔大叫一声,正要朝他扑过去,被侯爷紧紧拽住,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你个逆子!还想做什么?!”

    博平郡主不在,没人惯着钟虔的臭德行。

    他被打了一通骂了一顿,整个人像落败的乌鸦,毫无生气,颓废狼狈。

    老太爷这次狠了心要整治他,“这一个月你都不许出门,脚敢迈出房门一步,我便让人敲断你的腿,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屋里读书学学礼义廉耻。”

    “等学会了尊重你兄长,你再出门。”

    钟虔耷拉着脑袋,了无生气。

    钟砚分愉悦看见钟虔吃亏还口不能言的样子,他太了解如何激怒钟虔,也不介意再添一把火,“二弟,若你有不认识的字,或者是不会的课文,都可以来找我请教。”

    钟虔再也忍不住,“你怎么不去死!”

    钟虔被罚,顾盼也差点被他牵连。

    起因便是他说的那句,曾在满春楼见过她好几回。

    满春楼内不仅有女/妓,也不乏会模样漂亮讨人欢喜的小倌。

    原主在顾盼穿过来之前,的确去过,但她眼中就奔着钱财而去,却不是为了男人,实话实说,原主身边不缺男人,至少绝不用去满春楼里找男人。

    她去那种地方,是为了作恶。

    顾舒怀和李都济这门好婚事像原主心中的一根毒刺,凭什么我嫁了个废物,而你嫁的确实风头正盛的丞相独子?所以她是特意去相看小倌,打算给顾舒怀设局毁了她的清白和婚事,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后半辈子也掀不起风浪。

    原主因为庶女的身份被顾舒怀压了十几年,早就想出一口恶气,趾高气扬站在她面前嘲讽一通。

    老太爷本想深究这事,被钟砚轻飘飘的几句话挡了回去,他只道:“我信她。”

    至于钟砚是不是真的相信顾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顾盼嫁人之前做过的蠢事他都略有耳闻,成亲后更是不计其数,这件事钟砚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不在意顾盼当时到底是去做什么。

    他固然会为了顾盼而心烦,但真的算不上喜欢。

    钟砚先去了书房,那边平白多出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

    肤白貌美,身材亦是极好,身上穿的衣裳料子看上去就与普通丫鬟不一样,轻柔飘逸。

    小丫鬟眉眼含羞,端着热茶摆在他跟前,怯生生的望他一眼,脸颊涨红,“爷,您喝口茶润润嗓。”

    钟砚问:“谁让你们过来的?”

    “是郡主吩咐奴婢们来伺候您。”

    伺候是好听的说话,直白一些就是来陪他睡觉的。

    这两个丫鬟自小就被博平郡主养在别院,模样标志,言行亦是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起初听闻郡主要将她们送到世子身边,她们都不太乐意。

    如今一瞧,世子爷长得比她们还好,脾气看上去也不错。

    那点心不甘情不愿也就随风散去。

    小丫鬟胆大包天,纤嫩的手主动去解钟砚的腰带,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见主子爷没阻拦,她胆子越发的大,鼓鼓囊囊的胸脯往他身上贴,手还没碰到地方,便被人紧揪着头发扔到地上。

    钟砚脸色阴沉,拿出手帕擦干净手指,嫌弃她脏还特意擦了两遍,眼如冷刀,“滚。”

    小丫鬟贼心不死,不肯放弃到手的机会,爬上前紧紧抱住他的小腿,“爷,就让奴婢伺候您吧,奴婢不比夫人差,奴婢一定会.......”

    话到一半,她就被踢飞,捂着胸口吐鲜血。

    钟砚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和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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