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四月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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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来一直觉得,披纱,四四方方的一块布,作为女人的裹身衣物,性感归性感,但也实在太危险了啊。

    岑今显然是他见过的、最喜欢把这块布引为室内穿着的人,所以他的操心从始萌到如今,从未停过——

    你就真不怕这披纱掉下来?

    万一系地不紧、动作过大、被什么突出物拖到拽到,或者,被他拉下?

    神奇的是,她的手法很好,想象中的那一幕始终没有发生过。

    而他不管想过多少次,也从来不曾真的去拉:关系没进展到那一步之前,付诸行动未免下作——虽然他脸皮够坚厚,毕竟王牌保镖,还有那么一点点要脸的骄傲。

    操心和好奇很久的事终于发生,这一刻,有一种得到解答的如释重负:不是疏忽、意外、拖拽,也不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纤长的食指微勾,在掖边处轻轻一挑。

    棕红色带暗金纹的披纱,在明暗不定的灯光里蓦地落下,有那么刹那,落停了他的呼吸,也落静了这个世界。

    他妈的真的还在船上吗?外头真的在刮沙暴?

    如果有人告诉他这一晚船会翻,他也无所谓了,只求翻地慢一点——这一刻就完蛋的话,势必遗憾终生,下辈子都要脾气暴躁。

    他长吁一口气,目光毫不遮掩地顺着她身体起伏的曲线上下流连。

    岑今说:“我也就只能主动到这里了,你还没有动作的话,我会很没面子。”

    卫来笑:“如果我就是没动作呢?”

    “其实岑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你想不想要,是问你要不要再来两瓶啤酒——你是不是想歪了?”

    岑今温柔地笑:“有种的你再说一次。”

    “我会拿沙漠之鹰轰了你的脑袋,明天去跟虎鲨说,是船太晃,枪走火了。”

    卫来哈哈大笑,笑声中猛然坐起,手臂一个侧带,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怀中忽如其来的柔软饱满和弹性细腻,激地他喉咙发紧,种种男女间的套路章法技巧,忽然不想再用。

    有那么一瞬间,像个上路的新手,恨不得乱拳打死老师傅,又像为财疯狂的人乍入宝山,不知道满目琳琅,该抓什么往衣袋里塞。

    手上拢捏揉捻,得陇望蜀,放不下这处,又想到那一处放肆。

    隔间外,海盗们混乱的鼓噪忽然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整齐划一,他们有节奏地敲、击、砸、顿,嘶声齐吼着:“Money!Money!Money……”

    有人要钱、有人要权、有人连夜赶科场、有人辞官返故乡,而他,只是想要人而已,为余生,为这一刻,要个女人。

    忙忙碌碌,大家各得其所。

    外头惊涛骇浪,这里风浪始生。

    渔灯的光寸寸隐去,小隔间搅进一片明暗不分的暧昧混沌,卫来刻意不去吻她嘴唇,不想错过她因经受不住而发出的任何声音——反正船上这么嘈杂混乱,她就算惊叫出声,别人也只当是风浪太大。

    然而岑今比他想的能忍。

    她咬住嘴唇,身子绷地很紧,除了呼吸急促和偶尔因着他手重倒吸气之外,喉间几乎不曾逸出过半点声音。

    像打针的人懂得要忍痛,她知道会发生什么,蓄留了力气来应对。

    这不行,情场如战场,一战攻坚,只能一方胜出,容不得你剩半分力气支撑——这想法有都不要有,有也要给你碾磨成沙,让沙暴一起吹走。

    他的手自她小腹探下。

    这意味太过明显,她下意识想并住双腿,卫来早有准备,双膝抵压住她腿侧,让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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