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双色花朵馒头-《二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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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屋子,何田挣扎着坐起来,欢喜地说,“小麦刚才动了!”

    那针麻针扎在人身上效力都如此霸道,更别说一只比人小了那么多的小狗。

    易弦摸摸小麦,它眼珠转了转,至少不是翻白眼了,但是别说动了,舌头都缩不回去。

    馒头已经蒸好了,易弦把蒸笼移到炉台上,盖上炉盖。剩下那半锅米饭煮了好大的一锅粥,易弦盛出两碗粥放在桌上,又切了点萝卜干当做配菜。馒头摆在陶盘里,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何田早就又饿又渴,馒头的香甜味儿钻进鼻孔,肚子跟着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易弦扶着她,“能站起来了?”

    何田点点头。

    他就把手放在何田腋下一托,帮她站起来,半搂半扶地让她坐到了座椅上,又问她,“手呢?有力气了么?”

    何田被射中的是左臂,这只手臂现在还是酸麻的,易弦回来之前她试过,连茶杯也没法拿,幸好她惯用右手。

    颜色鲜艳的馒头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尤其是紫色的,甜菜和上面粉,发酵蒸熟之后,那股土腥味完全没有了,格外香甜。

    下午茶点变成的这顿晚餐其实十分简单,全素的,可是易弦和何田都吃得十分满足。

    食物的香味和燃烧的木柴香味把屋子里的血腥味给掩盖了,雨也终于停了,金光从窗子上钉的木板缝隙里透进来,门外,雨滴从叶子上滴下,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何田蹒跚着,在易弦的搀扶下走出屋子,四处巡视了一番。

    除了他们所住的木屋,倒看不出太多打斗的痕迹。

    熏肉小屋前面一片泥泞,但是雨水冲走了所有的血迹,唯一留下的,就是木门上的两条弧形喷射状血痕。

    不过,这用干草擦一擦,很快也会消失。

    易弦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应该穿上衣服。何田靠着他站着的时候,看到他的头发上全是凝固的血,把头发凝成一缕一缕的。

    他耳背后面,脖子上,后背上,也全是干涸的血。

    他又烧了水,洗了澡,又换了水让何田去洗。

    何田换下衣服时,才注意到自己衣服胸襟上,肩背上也全是血迹。胸前的是她的鼻血,其他的,是从易弦身上蹭的。

    他当时身上看着吓人,可是那些血不是他的,他自己也说没受什么重伤,但何田偷眼看去,见他时不时会捂一下右肋下方。

    她坐在浴桶里,热水泡在身上,顿时感到好多地方疼得要命,胳膊上,右肋下,好大几块青紫。

    她没敢照镜子,可是也知道自己此时鼻青脸肿。

    这个澡洗得舒服又难过。

    洗掉身上的血污之后,肌肉的酸痛也好受多了,可是要爬出浴桶时,何田还是左臂无力,不小心在木桶边缘磕了一下,她哎哟痛叫一声,门外易弦就问,“你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何田慌张地喊,“不用!我没事!”

    她慌里慌张地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左手又不怎么听使唤,一着急,衣扣又扣不上了。

    要是在今天之前,甚至几个小时之前,她根本不会觉得怎样,可现在……

    一直依赖的亲密同性小伙伴,突然间,变性了!

    虽然易弦并没做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一见他——不,不止是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也是,她就像被吓到的小兽,颈后的绒毛都竖起来了,感到有种隐形的威胁感。

    她并不是害怕易弦,而是一种介于害怕与害羞之间的感觉。

    何田抖抖索索的,终于穿好了衣服,推开门,看到对她微笑的易弦,一和他对上眼睛,自己就不由嘴角上翘了。

    然后,她问自己,他还是他,并没有变,我为什么会觉得有什么变了呢?

    她还没明白。

    性别暴露了之后,易弦对她的态度,看她的眼神,都有了细微但转折性的改变。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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