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奸妃-《为了聂先生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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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滋味有点难受。人家已经那么有钱了还一天都不懈怠,他这穷小子拍马都赶不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于是,童延突然没了缠着金主问的心思,沉下心来边查边看他以前不想明白、现在看不明白的玩意儿。

    但一个从小被放羊长大的孩子,琢磨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样?

    前二十分钟,童延摊开书:哦,这样,懂了,没意思,没意思也得接着看,接着看,接着看,接着看……

    二十分钟过去:接着看,没劲儿,没劲儿也得接着看,不懂,查!……今天太阳真大啊……金主看书好认真……几点了?该去公司了吧……哎我脚怎么了!?……

    于是聂铮合上书回头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童延捧着本书,视线却擦过书册边缘直直垂向他自己的脚,夹着人字拖的双足看起来在极力并拢,脚丫子还十分灵活的动了动。

    聂铮:“……”行,自己也能一台戏。

    悄然无声地起身,过去到男孩面前站定,“脚好看?”

    童延头都没抬,“不好看,你瞧我是不是拇指外翻?”

    聂铮顿时觉得阳光炽烈,呼吸艰难,微微眯起眼睛,“我看还正常,书好看吗?”

    话音一落,童延惊得跳起来了,打着哈哈想把事儿糊弄过去,“好看,聂先生,你看我真的拇指没外翻?刚才脚挺疼。”

    聂铮一言不发转身走了,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这辈子最好都别有孩子,万一撞上个这么熊的,该多给自己添堵。

    他坚信对熊孩子就得用高压手段,于是接下来几天早晨,童延被他强留在书房里的。

    半个小时转回头去看,行,熊孩子又在走神,聂铮用力一声咳。

    童延忽地回神,苦恼地抓了把头发,自己在心里骂了声艹。事情大发了,他活到十八岁发现自己长了个假脑子!

    不管脑子是不是假的,童延还有张脸能看,二十来天鸡飞狗跳过去,到了他秀脸的时候,刘导新戏拍定妆照的日子来了。

    这天是郑总监陪他去的,摄影棚人挺多,即使有郑总监在,论资排辈,咖位大的先上,童延全副武装地扮上等了二十分钟才到他,接着,换一身装扮,又等了许久。

    见来往都是电视上时常能见的熟脸,但没见这戏的男主演、自己少年时代的偶像凌青华,童延有些失望地问郑总监,“凌青华老师不来?”

    郑总监上下打量一下童延的装扮,白衣广袖,玉树临风,意味深长道:“人家是大咖,耍个大牌也正常,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今天他不在更好。”

    另一边别人家助理已经去瞧着修图了,童延说:“咱们不去看看?”

    郑总监说:“现在把你修成花,外边也没人在意,就这么凑合着吧,新人嘛,欲扬先抑也成。”

    凑合你妹,但资深都这意见,童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但回去路上,郑总监突然神神秘秘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用手摊着看,“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童延一看那照片的颜色,心花怒放地扑上去,“怎么弄出来的?给我看看。”

    郑总监把照片举到头顶,“定妆照可是不能随便传出去的……哎,别抢,叫声哥我给你。”

    “爷爷——”童延转瞬就把照片抽到了自己手里,“——个球。”。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定妆照,两张,一张穿着长袍,另一张甲胄加身。童延自己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怎么有生动,憋不住,晚上去门口迎聂铮时就拿手上了。

    所以完全没有意外,这天聂铮下车,日常听到一声:“聂先生。”

    童延顺着庭前小路出来了,没有日常的笑意满满,手背在身后,像憋着什么似的,装出一副酷劲。

    聂铮大步往屋里去,“有好事儿?”

    童延没说话,一直进了客厅,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两张照片才从侧边伸到聂铮面前,头端得挺正,只是用眼角斜着聂铮的方向,一脸得意。

    聂铮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视线立刻被拉住了,不得不说童延还真是个靠卖脸都能活下去的长相。

    可仔细瞧又不对,照片上童延战甲加身,眉目俊秀,英气勃发,可还真没个正形,剑在肩上扛着,趾高气扬地扬着下巴,嘴上还叼了根什么草,好看是好看,但痞。

    这真是,给自己加足了戏。

    聂铮想点破,可是转头看看本尊晶亮的眼眸,明显在期待赞扬,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当头泼冷水的好。留着以后再说,反正戏也没开拍。

    可他虽然和平时一样严肃缺少表情,眉头压下的一瞬,童延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童延笑淡了些,“怎么?”

    聂铮干脆直言:“你演的是个贵族,怎么会是兵痞样?”

    童延舒了一口气,聂铮没看过剧本,怕是记岔了。“不是贵族,这是个一位大夫家的下人,是个玩世不恭的个性,后来去从军建功立业,军营里才混成兵痞子样。”

    所以这孩子书还真没看进去,聂铮认真地说:“那个时代,贵族才有从军权。所以这人是大夫的家臣,不是奴隶,低阶贵族也是贵族。那时的贵族人前拿优雅风度当命,怎么也不会是痞子样,一张照片不算什么,拍戏时你得注意。”

    童延张口结舌,没话说了。难怪另一张剧照的服装还算精致。

    聂铮说:“演戏要不要读书?”

    童延怔怔的。

    聂铮继续质问:“以后还敢不敢走神?”

    童延有些泄气,想到他一看书就活像假冒伪劣的脑子,苦恼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走神,那书太枯燥,最多只能看进去半小时,接着就不知道想哪去了,管不住。”

    这是实话,看那种书时,他心里简直有一匹发了疯的野马,最多隔半小时就出去不要命地狂奔,他回神,还得想办法把那匹野马给拉回来才能往下继续。

    聂铮眼色微沉:“最多半小时?”

    童延顿觉不妙,“……那,三十五分钟?”

    聂铮望着他眉宇间仍未全消的稚嫩,突然没了责备的心思,“这不怪你,是教养人的责任,你小时候家里是不是特别吵?不过,你要尽力克服。”

    这句话算是语重心长,但童延像被点穴似的定了一瞬间,腿再开时有些姿态有些萎靡,很快就被聂铮甩了几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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