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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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珊再次转头看他,他含笑听着,应了几声,道:“马上就下高速……那是,必须有速度……回去先吃顿好的,太累了,能睡三天三夜……这就挂了?再陪我聊会儿呗……我困……行,好吧,好吧,我专心开车……”

    那边提前挂了电话,窦以吹声口哨,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

    向珊:“徐途?”

    窦以斜眼看她:“啊。是她。”

    向珊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极淡地笑了下:“看你不像是失恋的。”

    “失恋什么样?”窦以哼了声:“难道像你一样么?”

    “别说你把她放在别的男人身边不嫉妒,太假。”她说:“连争取都不争取,可能你对她感情也没多深。”

    窦以经不起激,说:“你懂什么,爱就是成全,看她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高兴。”他顿了下,眼中的光黯淡几分:“让她开心我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只要他对她好,我愿意在远处看着,如果他敢欺负徐途,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向珊觉得他可笑,撑着头问:“你跟徐途认识很久了?”

    “那是自然,十多年交情了。”

    向珊说:“看她家境挺好,穿的用的不太起眼,却是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名牌。”

    “算你识货。”窦以忍不住显摆:“她爸你知道是谁么?”

    向珊疑问的抬抬眉。

    “徐越海。”

    向珊知道这名字,他捐献一大笔资金,对洛坪也算贡献不小,但也仅限于清楚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却没细细探究过。

    她问:“事业做得很大?”

    窦以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瀚海集团的董事长。”

    向珊缠绕包带的手顿住,蓦地看向他:“你说的是哪个瀚海?”

    “洪阳还有几个瀚海?”

    “瀚海途城?”

    窦以看着前方,懒懒嗯了声。

    向珊只感觉一股怒气从脚底蹿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的位置疼的仿佛炸裂开。她手中包带越缠越紧,骨节泛白,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

    秦烈就职于瀚海她是知道的,她曾经在桌上见过途城的设计图。他设计过的图纸不计其数,却唯有这个项目不眠不休,费尽心血无数。

    途城。徐途。

    向珊不禁冷笑,现在看来,是她傻了,两人可能很久以前就认识,也许当时已经背着她搞到一起,这些年,她还为当初的背叛感到亏欠,没想到自己才是蠢货,被人耍的团团转。

    过很久,向珊才慢慢冷静下来,她若无其事的问:“家里这么有钱,她去洛坪是为体验生活?”

    他叹口气:“一言难尽。”

    向珊瞥向他,忽然想起手包中的照片:“徐途爱闯祸?”

    “我把你放哪儿?”车子终于下了高速,窦以一打方向盘,拐上新开南路,才答她先前的话:“小祸不断,大祸……”

    他顿了下,没继续说下去。

    向珊察觉出什么,“把我放曲阳路就行,有人接我。”她又随便的说:“富足家庭出生的孩子娇生惯养,叛逆期比较长,这跟家庭背景也有关。我总在八卦周刊上见到徐董事长,他私下生活也挺乱,据说半年前,跟着她那小明星还自杀了。”

    “别提那女人,要不是她徐途也……”他的话说一半突然收住,看看她,挑起眉:“这事儿我还真不了解。”

    向珊笑笑,却也不问了。

    后面的一段路只剩沉默,向珊拿手机刷网页,她输入一个名字,虽然人已经不在,但关于她的消息仍然铺天盖地。

    她随便点进一个页面,一些敏感字眼蹦出来,待嫁豪门、与徐家千金街头互殴、被爆整容、自杀、前男友、朗亦集团……

    向珊微顿,下意识摸手包,那张名片上写的也是朗亦集团。

    朗亦集团的人为什么找徐途?向珊皱了下眉。

    她又往下翻了翻,报道掺入夸张成分,将她私生活描述的丰富多彩。除此,没有其他。

    向珊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车子拐上曲阳路,她看见窗外熟悉的车牌:“靠路边停就行。”她背上小包:“很谢谢你能搭我回来,窦先生,再见。”

    “嗯。”窦以哼了声,等她把行李取下,一脚油门踩下去,再从后视镜往外开,路边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个男人,聪明绝顶,肚满肠肥。

    他们在黑夜中站了会儿,男人急不可耐,两人抱一块儿去了。

    窦以瞥瞥嘴角,收回视线,提速往家的方向开。

    他叫一顿丰富外卖,泡了个澡,倒头就睡。

    再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下午。

    窦以收拾妥当,买了点儿补品去拜访徐越海。

    报告完徐途近况以后,徐越海问:“洛坪有什么吸引她的?待了快半年都不愿意回洪阳。”

    徐越海还算了解这个女儿,她从小到大除了一件事,其余都三分钟热度,之前去洛坪就不情不愿,原本以为待几天就会跑回来,没想这一待就半年,而且从窦以描述中,她似乎改变很大。

    对面徐越海目光如炬,眼睛藏在老花镜后面,锐利不减。

    窦以坐立难安:“也没什么特别。”

    徐越海说:“我的女儿我了解,站在她朋友的立场,我也希望你别隐瞒。”他拿起茶杯,饮了口:“都是为了那小丫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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