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她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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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戟恨恨地捏着她的手:“在你眼里,我除了是调香的工具,还是什么?”

    他逼她直视这个问题,兰以云茫然一瞬,她想,不止是调香的工具,或许是两人太契合,也是某种快乐的工具。

    可是,这个回答恐怕不是时戟想听的,为避免火上添油,兰以云抿着嘴唇,不说话。

    时戟沉住气,这般与她对峙,让他又气又急。

    她看起来那般柔弱无助,浓密如羽毛般的乌睫,轻轻扑闪着,她做着最可恶的事,但乌圆的眸底中还是盈着无辜,澄澈而懵懂,简单地撩他心弦,拨他神智,最是勾人。

    仿若世间万物不曾入她眼,唯有调香。

    调香!

    说起这两个字,时戟更是恨得牙痒痒,积累的失望爆发,他心肠开始冷硬,沉声道:“本王又不放你走了。”

    兰以云怔了怔。

    伸手扯开两人的衣襟,时戟嘲笑刚刚心软的自己,只在片刻之间,他又变成在战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

    他不会输,他绝不甘心。

    “你不是想调香?”时戟俯身,“本王给你灵感。”

    本想着光天化日之下,不适合,兰以云拦了一下,突然又想到,若能让时戟消气,帮助她完成这一味香……

    也不是不可以。

    她踯躅一会,便是顺从,要是过去,时戟肯恩会以为这是两人意浓,如今才知道,她所有的妥协,都是为了调香。

    怎么可能是爱/意,她就是利用他。

    狠狠地闭上眼,再睁眼时,时戟脸上没有半分沉浸。

    空中长风起,云层翻滚,以天为毯,与风交缠,其气势汹汹,捣腾万里,纠葛不休,终于,许久后,大雨骤然落地。

    亭子的栏杆上很快被打湿,雨水清洗一切,仿若要洗褪天地的颜色,亭角的水珠溅在她面上,雨水顺着她白瓷的脸滑下。

    时戟站起来,他只敛敛衣领,其余地方分文不乱。

    不再看她,他淋着雨离去。

    兰以云则歇了许久,她起身,看着一地糜烂的柿子,外面雷声阵阵,她忽而两眼一亮,抖着双腿穿鞋。

    她要去香坊。

    她知道那味香接下来要加什么香料,这一切,要多亏时戟。

    起身刚要出亭子,便看男人折返,他身影高大地挡在亭外,因为淋着雨走的,浑身湿透,就连眼睫也挂着雨珠,阴沉沉的。

    兰以云顿住。

    她想,再来一次她未必受得住。

    却看时戟面色冷漠,把他手上抓着的油纸伞丢到她脚边。

    他转过身,又一次一句话也没说,身影没入雨中。

    以云蹲下身拾起伞,她打量一眼油纸伞,微微压了压嘴唇,找系统:

    “呜呜呜,这个男人虽然很狠,但是好爽,回头还给我送伞,他一定爱惨我了。”

    系统:“我觉得消消乐很好玩,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兰以云:“是吗,原来俄罗斯方块已经被你卸载了啊?”

    系统:“我都提了好几次了你能上点心吗?”

    以云微微仰头,抬起手臂观察着,肤色阴沉的天色里依然白得泛光,指着手上两个指印,问系统:“这两个能消除吗?”

    系统:“不行,消消乐需要三个连在一起才能消除,两个是连连看。”

    “那太好了,这里正好有仨。”说着,她露出柔软手臂的另一面,三个红通通的牙印在那里。

    系统:“啊啊啊啊毁我俄罗斯方块后你又荼毒消消乐!”

    以云:“我只是在教你什么是爱情,好让你能繁衍后代。”

    系统程序纠结:“请问我一个程序怎么繁衍后代?”

    以云歪了歪头:“这就是你不懂爱的理由。”

    系统:“……”好气哦,它又得搜索有什么能代替消消乐的小游戏,连连看也不行。

    以云撑开伞,走进雨里,笑了笑。

    亭子这一争吵,到底还是传到王府下人耳里。

    这时候,恰逢春转夏,天色总是阴晴不定,王府上下也觉得春季太短,王爷又变回捉摸不定的性子,甚至更甚,于是众人难免战战兢兢,但看兰香姑娘每天还是自顾自,未免感叹,比王爷更凉薄的,居然是姑娘。

    唯一让王府众人觉得欣慰的是,王爷虽不再夜宿紫宸院,好歹白天还是会来的。

    此时天光大亮,陆立轩立在紫宸院正院门外,整个院子的下人都被赶出来,站了好半天了,没人敢动一动脚,歇一口气。

    事情的起因,是兰香姑娘想买一样新东西,下人们听了纷纷心惊,赶紧禀报王爷,果不其然,王爷生气了,就在刚刚,黑着脸进的紫宸院。

    紫宸院正院,小轩中。

    时戟掐着兰以云的下巴,目中怒火正盛,审视兰以云:“你让人买砒//霜?想做什么?”

    兰以云倒是直白:“调香所需。”

    时戟不信:“为何调香需要砒/霜?砒/霜本是无味,若是加热,恐怕那味道禁不得你嗅。”

    兰以云说:“我知道,所以,砒/霜不是来加热的,是配伍所用,”想起时戟对香道一无所知,兰以云便解释道:“配伍就是将两位或者三味香料配在一起……唔……”

    时戟不等她说完,已然行动。

    兰以云咬着下唇,闭目受之。

    末了,时戟声音冷冷的:“不许用砒/霜。”

    他站起来要走,兰以云忽然拽住他的袖子,她现在柔弱,没花力气,可时戟就是觉得袖子如千钧沉。

    他停下来,垂眼看着她。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心软,可是每次都会破例,以至于现在都习惯了。

    兰以云披散头发,目中含着水光,轻缓地说:“好吗,时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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