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她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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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司以云轻轻喘息。

    李缙咬咬她耳垂:“比任何时候,都美。”

    他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却不留情,急切与慢条斯理,仁慈与狠戾,在他身上不成矛盾,又优雅又大刀阔斧……

    司以云想起教坊司的妈妈曾说过,男人在床上露出来的那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她曾以为李缙的温柔是伪装,霸道才是本性,但今日,这种认知又被颠倒了。

    或许,他不矛盾,柔与刚并济,都是他。

    她难以看懂。

    但又有什么妨碍呢。

    她都是乐意的。

    ……

    夜已深,沐浴过的李缙,发尾还有点湿润,他熟练地随手盘起,浑身舒松,撩起海棠色床帐看身后帐内,女人早不堪承受,熟睡着。

    诚如第一次撩开纱帐看到的景象。

    她面颊红润,呼吸绵长均匀,身着中衣,露出的肩头圆润如玉。

    李缙见过无数美人,但唯独以云,让本不打算碰任何女人的他,破戒了。

    好像是冥冥注定。

    喉头上下滑动,他放下床帐,转身走出房间,周四正在外头等他,李缙只问一句:“喜鹊黄鹂,哪里来的?”

    周四跪下:“属下办事不力!”

    李缙说:“自去领罚。”

    只是领罚,看来世子爷心情不错,周四不由道:“多谢主子。”说完,便退下,消失在庭院中。

    李缙

    慢慢走下楼梯,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彩色毽子,端详好一会儿,抛起来,接在手里。

    回到齐王府,他没什么心思处理公务,隔了一会儿,叫来伺候的小厮,但是把小厮叫过来后,他又盯着公务,不下命令。

    直到过了半炷香,李缙合上书,与那小厮说:“去拿玉笛。”

    小厮有些欢喜:“爷终于要吹笛子吗?”

    可他说完,才发觉李缙神情没有波动,他忙不迭地住嘴,乖乖去取笛子。

    这支笛子价值连城,是从一整块的玉石打磨而成的,巧夺天工,没有任何瑕疵与破损,过去,齐王世子喜欢别着它在腰间。

    兴致一来,吹奏一曲,风雅有趣。

    李缙将笛子放在唇边,还没吹出第一个音,却猛地停下。

    他突然清醒过来,猛地放下笛子,一点都不珍惜这笛子,只狠狠拍在桌上,笛骨磕碰,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呼吸又沉又颤抖,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李缙脑海里混乱。

    不该如此。

    他不应该变成这样,一个女人而已,只是意外。

    李缙手指抵靠在额间,揉捏着眉廓,慢慢的,压抑住某些波动,目光变得清明,带着鲜有的狠厉。

    ***

    那厢司以云起来后,喜鹊正瘪着嘴,有些委屈,不用司以云问,喜鹊便直说出来:

    “娘子,昨个儿的毽子还没收回来呢,就不见了。”

    司以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听罢,笑了笑:“许是仆妇收拾的时候,顺手拿走吧,你可以让黄鹂再编一个。”

    喜鹊解释:“不一样,那毽子是黄鹂编得最好的,而且,娘子踢得那般好,说明也是个好毽子,这么没了,怪可惜的。”

    司以云安慰她:“等黄鹂再编一个毽子,我踢给你们看。”

    喜鹊大喜:“真的吗?昨天看到一半,世子爷突然就来了,我和黄鹂不得不退下。”

    “这回,娘子可要从头到尾踢给我们看!”

    司以云带着笑意:“好。”

    便是有些内向的黄鹂,此时也露出笑颜。

    主仆三人正在挑毽子的羽毛,仆妇来报,暌违多日,宅邸又来新人。

    这回,只有两个女人,司以云听过她们的名字,但是很快忘了,这宅邸里,屋子已经住过湘娘子、曼

    妙两娘子、风花雪月四娘子,除开这几间,如今再要住人,只能住她们住过的屋子。

    喜鹊爱和下人打交道,消息多,挤眉弄眼:“云娘子,两个新来的娘子吵起来了。”

    司以云好奇:“哦?是什么事?”

    “她们两个,都要住月娘子住过的屋子,说是来之前,不知道宅邸里只剩下这间干净屋子。”

    “干净屋子?其他屋子脏吗?”

    “哎呀,她们和周伯抱怨,说这里阴森森,鬼气太足,只能凑合着一起在月娘子屋子住下。”

    说着,喜鹊打了个冷战,但又提高声音:“哼,她们还说这些人是云娘子害死的,这么诬赖娘子,气得我和黄鹂去掏鸟窝,丢在她们床上,她们今晚睡觉就知道了!”

    司以云笑出声:“这么淘气!”

    黄鹂抿着嘴,小声地笑。

    那晚上果然鸡飞蛋打,新来的娘子压坏鸟蛋,以为是中了什么邪术,大喊大叫,不得安宁。

    就司以云搁屋里睡得好好的。

    这还只是开始。

    司以云差人买红色染料,说是亭子那张圆桌漆料被磕蹭了一些,要补漆,这些都是下人置办,结果那两个倒霉娘子,不知道半夜去亭子做什么,错把红漆料当血,吓得脸色青白。

    然后,屡屡听到她们说,隔壁湘娘子住过的房间,会传来流水声。

    喜鹊哈哈地笑:“湘娘子是溺在外面的江里,她们怎么听到水声的?定是想太多了?”

    司以云笑了笑。

    湘娘子房中,确实有些关窍,至少,里头是肯定有两盆水的,取两块质量特别的棉布,各自绑着粗线,做一个建议机关,若跷板。

    第一块棉布入水,如人掉入水中沉闷,粗棉线吸水变重,过一个时辰,粗棉线的水蒸发,则变轻,另一边棉布会沉入水,利用这种不平衡,能制造出细微的落水声。

    若那两位娘子心里无鬼,只需推开湘娘子的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们没推开。

    过没两日,她们又说花娘子的屋门口,插着一把刀,上面都是血。

    等周伯匆匆赶去查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周伯警告她们:“这宅邸,是皇宫赐给世子爷的,有真龙之气护体,莫要再说什么诡异的话,小心掉脑袋

    !”

    两人才咬着牙,咽下这种惊疑。

    再过几日,她们两人又听到妙娘子房中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据说妙娘子是上吊自尽。

    人吓人,吓死人。

    借尸还魂,也不用见血,这会儿,两个娘子恐怕早忘记,当初入齐王世子宅邸的缘由,过一阵,她们就会自请离去,和月娘子一样。

    司以云一边听喜鹊带回来的消息,掩去嘴角的笑意。

    果然,十天之后,她们自请离去。

    而在她们走后的五天,李缙来了。

    他有一个半月不曾来宅邸,索性,司以云身边围着喜鹊和黄鹂,没觉得多孤独。

    冬至夜晚,喜鹊蹲在外头,嘴中呵出白雾的气息,她脸蛋有点红,只因为屋中传来阵阵声音,不是很明显,偶尔女子的叹息,叫人遐想非非。

    喜鹊不知道想到什么,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黄鹂过来,小声斥责:“你怎么非要在这儿待着,爷让我们别留着。”

    喜鹊嗫嚅:“我只是想……”

    黄鹂按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了。”

    喜鹊收回担忧的目光,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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