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她是男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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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意思,是说司以云有福运,能得到这种机会,坐等飞上枝头变凤凰。

    司以云垂眼,似笑非笑。

    这话喜鹊不爱听,在她看来,云娘子几次险些丢命,哪算什么好事?

    她刚要开口,黄鹂迅速掩住她嘴巴,僵笑着对仆妇说:“马婶子,你快去外头瞧瞧,太子爷什么时候来吧。”

    把马婶子叫出去,待屋里只剩下三人,喜鹊还在咕哝。

    黄鹂拍喜鹊的脑袋,司以云勉强撑起自己手臂,按住黄鹂的手,摇摇头。

    知道不该由着喜鹊的性子,可司以云舍不得见黄鹂打喜鹊,她总在喜鹊身上看到活力。

    那是她已经失去的东西。

    司以云叫黄鹂:“我刚吃完药,口中苦涩,你去拿个蜜饯吧。”

    黄鹂点头。

    喜鹊深吸几口气,趁黄鹂不注意,小声问司以云:“娘子,有没有别的打算?”

    司以云问:“什么打算?”

    喜鹊抿着嘴唇,目光闪烁,这个想法太过忤逆,她久久没有开口。

    或许司以云太了解喜鹊的气性,居然只是从她的表情里,也能反应过来,这个丫头,是在问她想不想离开世子爷,哦,不对,是太子爷。

    她笑着摇摇头,张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也好在她没说话。

    突然,门外传来行礼声,喜鹊站起来,束手退到一旁,在喜鹊退开最后一步时,司以云抬眸看去,正好看到,来人步入屋子。

    他身穿玄色华贵衣裳,若说他穿白时是出尘,穿玄色是稳重自持,气质华然,眉目像一抹墨色晕出来的,浑然一体。

    此时,他眉尾微微挑起,双眼中难掩惊喜:“云娘,你可算起来了。”

    他步履匆匆,走过来,用手指在她额上试温,叹息一声,好似终于放下一颗心。

    “方才听下人说,我还害怕是我做梦。”

    他拿起桌上的干净巾帕,轻柔且熟练地为她擦拭脸颊,仿佛一个多月来,他都是这般做的,已成习惯。

    极其亲昵。

    “吃药了吗?”他的目光略过空碗,看到蜜饯,不由皱眉,“良药苦口,你的

    伤口还没好全,蜜饯之类的东西,不可多吃。”

    回过头,叫黄鹂:“把这些东西收下去。”

    黄鹂福身:“是。”

    司以云嘴唇一动,无意识地拉直唇线。

    李缙看在眼里,又轻声细语地问:“怎么,哪里不适?”

    司以云摇摇头:“回世、太子爷,奴感觉很好。”

    李缙手指放在她眉间,轻轻揉了揉,眼中难掩心疼:“瘦了。”

    司以云目光闪烁。

    既然已经斗倒皇帝,那她没有价值。

    李缙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不过一个外室,一把刀,绝不会违抗他的命令,以前李缙这么做,尚可以理解为做给皇宫看,可现在,没必要白费力气。

    李缙握住她柔软的手,五指与她交缠,轻声问:“想什么呢?”

    司以云闭上眼睛:“没什么。”

    李缙却又说:“你在怨我吗?”

    “奴怎敢……”司以云看向四周,原来,李缙早就屏退左右,屋中只有他们两人,她方才沉浸进自己思绪,没发现。

    她敛敛眉目:“能为太子爷分忧,是奴的荣幸。”

    李缙却顿了顿:“你果然,还是怨我。”

    司以云忙抬眼:“不敢……”

    “若不怨我,何须说这种生分的话?”李缙闭眼,拉着她的手心,放在他自己颌下,轻轻蹭蹭,笃定地说:

    “是得怪我,让你受这样重的伤。”

    司以云这才发觉,他下颌有细微的胡渣,两眼下也有不常见的乌青,这样的好样貌,都生出些许疲惫。

    他刚被册封太子,是最忙碌的时候,还是每天都抽空来看她。

    温柔又深情。

    可是这一切,建立在司以云不懂那场借尸还魂的算计的基础,李缙要她忠心不二,而不是要她做聪明人。

    她很快心知肚明。

    当下,她苍白的脸上浮现薄红,眼眶湿润,道:“太子爷近来,也是辛苦了。”

    “奴自知身份卑贱,怎敢有任何怨怼,太子爷莫要再猜奴的一片真心。”

    说完这些,也不清楚李缙是不是满意,但他总算不揪着“怨”字不放,而是垂着眼,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顺着她的脸颊,亲到耳垂处。

    牙齿在耳垂处磨蹭,有种被盯伺的感觉,司以云耳边的皮肤,连带头皮,都

    麻起来。

    他终究没有咬下去,只是浅浅噙着耳垂。

    顺着他的呼吸,她呼吸也慢慢附和,沉溺。

    事实上,她真算不得怨,她向来算得明白,这一切是她收受诱惑的结果。

    饮鸩止渴,莫过于如此。

    李缙抬头,碎吻在她染上桃色的脸颊,声音有些沙哑:“不折腾你了,等你伤好。”

    司以云美目含着水波,慢慢点头。

    将养小半个月,司以云总算能下床,一走出屋子,四周都是极为陌生的华美建筑,看着斜飞的檐角,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她有些怔愣。

    喜鹊解释:“云娘子,这里是东宫。”

    李缙已经是太子,自然住在东宫。

    可她司以云怎么能住进东宫呢?

    她作为一把无用的工具,自己明白该放下,李缙却生生勾起她别的绮念。

    当晚,李缙来了,两人一同吃晚膳,司以云犹豫几次,还是没有主动提。

    李缙歇在她这儿,他没憋着自己,好似要将这段时间缺损的,连本带利要回来,只因她伤势未好全,没有到最后。

    司以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兴奋。

    与往常清浅表象不同,如今,他眼眸灼灼,直勾勾地盯着她,流露出些许真来。

    一夜如常,第二天,元宵的前一日,李缙上朝去,司以云睡到日上三竿,软绵绵起来,洗漱完,就看宫女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托盘上或新衣新鞋,或精致头面,站在前头的女官宣读起文本,声音有些尖锐。

    司以云听懂了,她从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室,位份晋成太子良娣。

    李缙给她名分。

    至此,她从难以启齿的外室身份,换到如今的行头。

    绯红色的衣裳更衬得她肤白细腻,飞仙髻上,簪着玉花金步摇,随着她走动,金色花蕊在阳光下闪烁,脖颈带着金制项链,垂在锁骨上。

    这两种艳色,寻常女子穿起来,难以压住,但司以云凤眸流转,檀口娇柔,这身颜色只会将她的艳美发挥到极致。

    当她款款立于李缙面前时,这位贵公子眯起双眸。

    他眼中惊艳之色稍敛,只是朝她伸出手:“过来。”

    司以云刚迈出一步,李缙手上使劲,将她抱到怀里,坐在大腿上。

    他低声笑了笑:“云娘

    总是能给我惊喜。”

    司以云一手勾着他脖颈,说:“这是妾身的福气。”

    李缙笑了笑:“公务繁多,元宵早上我要去宫里,晚上还有宫宴,让你的两个小丫鬟陪你,待夜深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不用专门等我,”李缙咬耳朵,“困了就睡,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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