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低头胡乱研究着地砖样式的慕大国师闻此不甚在意地一摊两手:“害,不是很早,也就七天前。” “七天前!”身残但嘴坚的哈吾勒江应声鬼叫,一双愚蠢但并不清澈的虎目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你们用七天就从兰依打到了月城?!” “对啊,就用了七天。”慕惜辞颔首,转眸看向青年时她瞳底多了些许不大明显的怜悯,“此事说来也要感谢白大人——哈吾勒江,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自扶离人手中收到了成箱废铜烂铁的,从来不止你一人。” “换言之,你从你父王那搜出来的、当着宝贝一样留到现在才给将士们发下去的‘精良武备’,不过是一堆被人刷了新漆的废物。” “那些刀剑弓弩脆得跟季秋时节地上积着的枯树叶子一样,一碰就碎,打起来压根儿就不费什么力气;加之你又为了自己的大婚接连积压了小半个月的奏本、给西商上下臣民放了三天大假(查了,‘放假’这个词唐代就有,不许杠我),戍边军中十个有八个喝得醉醉醺醺,守城哨里八处又能空下七处……” “我们这一路推过来不似打仗,倒更似观景游玩,甚至都毋需放慢行军速度——” 小姑娘说着俯下身来,定定攫紧了青年的双眼:“如此,不用七天,你还想用几天?” “可是、月城——”哈吾勒江被她看得背脊窜凉,双颊不自觉涨了个通红,他下意识想要出言反驳她的话,可最后能被他说出口的,竟只剩下了一个月城。 “你说得不错,月城的守备确实很足。”慕惜辞点头,“但我们也有内应呀。” “——扮成那队送亲仪仗的,是我们乾平最独特的一把利刃。” “当你皇庭之内锣鼓喧天的时候,月城的城门,早被他们一寸寸地轰开了。” “不得不说,哈吾勒江。”慕惜辞起身垂了眼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笨拙而狼狈的青年,不曾真正自他父亲手中磋磨过来的狼王只会变成一条没脑子的蠢狗,可她却并不会为此感到丁点的惋惜。 ——她永远记得乾平先烈们那一具具被制成了各式器物的尸骨,也永远记得前生二哥头颅被高悬在月城城楼上的模样。 “西商有你这样的君王——” “覆灭,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