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雨声阵阵,空气中腾起冰冷潮湿的水雾。窗外雨势渐缓,月白色的灯光穿透朦胧的雾气,斜斜照进车内。 江从舟一言不发将车停在路边,他捏着指间的打火机把玩两圈,沉默良久,声音平静地问:“怎么了?” 她心情似乎很不好,情绪也不太对劲。江从舟觉着今天晚上他并不曾说很过分的话,待她也不是特别严厉。 槐星垂眸,随便找了个借口:“明天还要上课,住校比较方便。” 江从舟偏过头低垂着眉眼静静看着她,温声细语,和声和气,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江从舟以前也是报春大学的学生,上大学那几年,没少夜不归宿。常常在外忙到十一二点而进不去宿舍,被迫□□。 槐星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宿管阿姨会对我网开一面,放我进去的。” 江从舟冷淡笑了两声,“这么自信?” 槐星点头:“嗯,我可是很受欢迎的,宿管阿姨很喜欢我。” 江从舟安静了一阵,手指在打火机上摩挲,忍着想抽烟的冲动,将打火机揣回裤兜,“非要回去?” 槐星垂着软白的小脸,散落在脸颊松软的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神色难以辨清,她说:“嗯。” 江从舟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被关在外面怎么办?” 槐星坚持:“不会。” 江从舟听着她沉闷的嗓音,忽然间说:“把脸抬起来。” 槐星藏着不肯抬头,像锯了嘴的葫芦也不肯说话。 江从舟伸手轻轻别开少女脸颊边的碎发,动作几分温柔几分强势,修长细瘦的手指使了三分力道捏起她的下巴,半逼半就小姑娘抬起脸颊。 她的脸很软很白,白里透着红,鼻尖也红红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眸泛起湿润的光泽,水水润润,乌黑浓密的睫毛被泪花沾的透湿。 江从舟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悄声无息的哭了。 小姑娘哭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梨花带雨的很可怜。 江从舟动作温柔,用指腹轻轻替她抹掉眼尾的水珠,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泪,心里有些触动,不是很舒服。 他妥协了,“我送你回去。” 槐星自己也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有些事情,光是想起来,酸涩到很想死。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强行狡辩:“我没有哭。” 江从舟顺着她的心意嗯了声。 槐星还要继续嘴硬:“我这是可爱的冒泡泡了。” 江从舟勾唇浅笑:“知道了。” 车子掉头改道,往报春大学的方向开回去。 车里安安静静,槐星和江从舟都没有说话。 槐星这辈子只嫉妒过乔向晚这一个人,她拥有江从舟最年少轻狂的岁月,占据了他的所有青春,得到他没有任何保留的偏爱。 乔向晚在江从舟面前是放纵的、肆意的、任性的、娇蛮的。她能有恃无恐,她也可以恃宠而骄。她得到的是江从舟年少时最赤忱的爱情。 槐星也想知道被江从舟抱紧在怀中是什么感觉,被他的朋友们起哄着当众亲吻,好像都是一件特别甜蜜的事情。 江从舟将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宿舍楼的大门紧锁,门禁卡刷了也没反应。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大厅里亮着灯。 江从舟敲了敲玻璃门,宿管阿姨听见声音披着外套从里面走出来。 槐星厚着脸皮和阿姨说好话:“阿姨,今晚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进去吧。” 宿管阿姨平时最讨厌这些超过门禁时间还不就寝的人,她板着脸:“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知道我们十点就锁门了吗?” 江从舟挡在她面前,“实在抱歉,今晚是我不好,耽误了她的时间,麻烦您了。” 宿管阿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对小年轻是情侣,她边开门边唠叨:“阿姨也是过来人,但你们约会心里也要有个数,这都快十二点钟了,你们实在不应该。” 宿管阿姨说到一半好像认出来眼前的两人,她指着江从舟,“上次也是你吧?” 江从舟愣了一下,“是。” 宿管阿姨当即皱眉,“你们年轻人就是爱玩,长得好看就胡来。” 江从舟担下指责,半句都不曾反驳,“确实怪我情难自禁。” 宿管阿姨看小姑娘长得也不错,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对象不能惯着,惯多了要上天。” 槐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江从舟忍着笑,“您说的对。” 槐星进了大厅,隔着玻璃门对江从舟挥了挥手,“你也回家吧。我上楼休息了。” 江从舟看着她的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回到了车里。 男人降下车窗,淡漠的眼神静静望着窗外的夜色,刚下过雨的天气有些凉意,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他摸出打火机,单薄的火光在空气中摇曳,江从舟点了根烟,车里烟雾缭乱,烟草味浓郁。 江从舟抽烟的手势已经很熟练,薄薄的烟圈稍纵即逝,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之间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了电话。 宴序很不客气,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江总,您怎么玩起了消失?是我们兄弟几个伺候的不好吗?” 江从舟恶心的想吐,静默片刻,他选择恶心回去:“你确实不太行。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宴序装不下去,直截了当的问:“你人呢?不想买单就直说。” 江从舟闷着嗓子低低笑了几声:“你知道的,我们创业青年,确实没什么钱。逃个单也是没有办法。” 宴序抖着腿,“赶紧滚回来付钱。” 江从舟沉默之后,认真地说:“这样吧,你喊我一声爹,我勉为其难把钱转给你。” 宴序:“你去死吧。” 宴序好像被他戳到了脊梁骨,暴跳如雷,恼羞成怒:“你这什么煞笔爱好,老子缺你这几个钱?我随随便便招个手,多的是人要给我买单,懂吗?” “嗯,我不歧视你这个职业。每个行业都值得尊重。” “算了,懒得跟你贫。” 言归正传,江从舟摁灭了烟头,“刚刚在会所碰见槐星了。” 宴序顿时就来了精神,“你老婆?” 江从舟嗯了声,颇为头疼,“我今晚其实还挺生气的,说了几句话,可能把她吓着了。” 宴序对槐星印象是真的不深,在他的记忆力,那个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话也不多,很低调没出过风头,总之来说就是个很乖巧的小姑娘。 江从舟有些苦恼,“我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他又自嘲一笑:“手伸得太长,管的太宽。” 宴序也不是情感大师,这种事上真的没法给出很合适的建议。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江从舟当初怎么会和槐星结婚? “那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喜欢她就不要和人结婚。这不是耽误人家的青春和姻缘吗?”宴序吐槽起来滔滔不绝:“你对她……我感觉就像爸爸养女儿,操各种心,怎么着?你还真有给人当爸爸的爱好?” 江从舟在手机这端沉默不语。 宴序也没多想,紧接着说:“以后离婚,平白给人添了桩婚史。” 江从舟笑笑:“谁说以后会离婚?” 宴序愣了好一会儿,“兄弟,你认真的?” “挂了。” 江从舟抽了几根烟,逐渐平静,不过想起少女那双通红湿润的眼睛,心里依然不大好受。 — 槐星回到宿舍,把赵敏吓了一跳。 赵敏已经洗漱好上了床,一把掀开床帘盯着她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槐星靠着躺椅,“坐车回来的。” 赵敏震惊:“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和你老公共度春宵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