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合一-《咸鱼被逼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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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虞衡和萧蕴意料的是,这位何姑娘,虽然是头一回进京,还没搞明白京城命妇们的说话做事方式,但人家凭借着打直球的方式,愣是一点亏都没吃,反而把其他找茬的人噎了个半死。

    比如有人阴阳怪气说何妙仪命好,行事这么粗鲁,还亲自上过战场,这样的母夜叉还能成为侯夫人,真是老天保佑。人家何妙仪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点头回对方,对啊,我就是命好,我爹疼我,我夫君对我也好,你们羡慕我也是应该的。

    想找茬的命妇:……这天还怎么聊?人都要被她给噎死了!

    秦溶月向虞衡复述这事儿时,自己也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

    虞衡同样哈哈大笑,笑完后又颇觉欣慰,觉得好兄弟确实娶了个妻子。他存在感低,何妙仪存在感高,还不用他操心,简直完美。

    萧蕴婚事过后,朝堂一片风平浪静,虞衡在东宫摸鱼已经摸出了心得,还被齐王抓了包。

    结果齐王也是个会玩的,不但不制止虞衡,还让虞衡多带太子玩一玩,理由也让虞衡无语,“孟太师学问虽好,但为人太过刻板,好好一个人都得被他给教傻了。你私底下多带祯儿玩一玩,十一岁的年纪,做什么跟个小老头似的。看看我家的真老头儿,这会儿还返老还童,跟个小孩子似的闹腾呢。”

    虞衡直接给了齐王一个大白眼,“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被孟太师知道了,不得在陛下面前狠狠参我一本?参我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少被御史骂。但孟太师可是最会讲经的大儒,参完我后,不还得一直围着我念经?”

    这谁遭得住啊!

    齐王充分发挥了他的恶霸本色,毫无同情心的对虞衡说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这也是皇兄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虞衡真想给齐王来上一拳。但齐王都把昭宁帝搬出来了,还有太子在一旁点头作证,看着太子那双期冀的眼神,虞衡还是心软了。

    太子这年纪,搁后世小学还没毕业呢,管得太严了也不利他的身心发展。

    不过,太子到底是太子,虞衡就算想带着他玩,也得玩点有内涵的东西。这样,哪怕被孟太师逮住了,自己也能辩解一二。

    而后……虞衡就祭出了小学老师惯常用的情景表演。

    当然,表演内容有所不同,从分角色表演课文内容,到分角色表演虞衡亲自写的剧本。

    这剧本可不一般,全都是虞衡根据大宣律法写下的案例,长度还挺长,有家庭伦理,又有好友反目,中间穿插着人际往来的技巧,也写活了小人物的心理和智慧,并非是扁平单薄的人物形象,最终断案时,怎么兼顾法理和人情,又是一门大学问。

    虞衡原本也就是试着写一写,考虑到太子日后要成为这个帝国的主人,要是连帝国的律法都不太清楚,那岂不是要被人耍得团团转。正巧孟太师也开始向太子讲解简单的律法,虞衡想了想,他这个品德老师不应该喧宾夺主,还是该配合主课老师的进度,给太子进行知识补充。

    这原本也是一件小事儿,主要吧,虞衡那文笔,可是被系统空间中的名师大儒们磨砺出来的,就算是接地气的生活片段,也写得一波三折,精彩纷呈。太子一直以来看的书都是儒家正统,哪里看过这种剧情一波三折的话本呢?

    于是,太子最近简直沉迷于虞衡写的各段剧情不可自拔。每回虞衡一写出短剧话本,还没开始找人排戏,太子就先拿过话本一睹为快,看完后还觉得不过瘾,自己亲自上阵扮演了断案者,一大段一大段的律法就这么流利地从他嘴里说出来,配上他抑扬顿挫的语气,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本人。

    孟太师原本还欣喜于太子近来的巨大进步,但很快,他就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了。怎么这一律法他还未和太子讲过,太子就会了?不仅会了,还能活学活用,现编一个案例灵活断案都不是事儿,进度那叫一个快。

    孟太师是个严谨的人,变着法儿再三考验了太子一番,确认他是真的融会贯通了,心中很是惊奇:怎么太子突然就开窍了?

    而后,好奇心旺盛的孟太师偷偷打听了一番,终于让他找到了不对劲儿之处,在虞衡和太子进行情景表演时,孟太师正好赶过来,逮了个正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虞衡和太子对视一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些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对着孟太师笑了笑。

    孟太师则绷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身后,上前拿了虞衡写的话本,越看,脸上的神情越凝重,虞衡的心也随着孟太师的表情变化也咚咚直跳。

    倒不是虞衡怕了孟太师,主要是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气出了个好歹,虞衡担待不起。

    不料孟太师只是逐字逐句地将这话本看完了,又让虞衡把先前写的短剧话本拿过来,全都看完后,孟太师才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虞衡的肩,感慨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老咯。嘉国公大才,老夫自愧不如。”

    虞衡当即摆手,“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论及学识,我拍马也赶不上您。”

    孟太师十分有风度,“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老夫在教导人上,不如你便是不如你。日后,国公爷可要多多费心,别再偷懒啦。”

    虞衡:……被孟太师这么一说,他日后连摸鱼都不能摸了,惨啊。

    想当一条咸鱼,怎么就这么困难?

    在孟太师发现虞衡在教学上有一手后,便开始了压榨虞衡之路,每天都会对虞衡说一说他明天上课的内容,让虞衡做好补充说明工作,两人合作,美滋滋。

    虞衡:美滋滋的是您,我一点都不美。

    在一片祥和之中,岐州刺史的一本奏折打破了虞衡近来的悠闲生活。

    这位刺史在奏折中提到:岐州有一方氏女,十五岁嫁入王家冲喜,只可惜冲喜不成,王家子当晚便去了。方氏女忠贞不二,甘愿为丈夫守节,如今已有五十载,节妇美名传遍岐州,特上折禀明朝廷,希望朝廷为王方氏赐下贞节牌坊。

    虞衡:???

    冲喜又守节?要素太多,想要喷人。

    这折子昭宁帝留中未发,还没在朝堂上进行辩论,但在政事堂议事时,阁老们和昭宁帝都见了这折子,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

    虞衡正巧也在,听完后脸都黑了。

    太子在一旁看着,心中默默记下了此事,回到东宫后,太子便问虞衡,“王方氏守节,岐州刺史为她向朝廷要贞节牌坊,少傅好像不大高兴。”

    虞衡深深看了太子一眼,脸上没了一贯温和的笑意,而是一脸严肃沉声道:“殿下,我们生而为人,要有最基本的同理心,身为掌权者,更应该要有对弱者的怜悯之心,而不是在她们身上加诸种种枷锁。”

    虞衡从未有哪一刻如此庆幸,他是太子少傅,有教导太子之责。更庆幸的是,太子年纪还小,还可以接受略为新奇一点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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