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三合一-《咸鱼被逼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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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胆小鬼,你全家都是胆小鬼!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我可谢谢你啊,我又不是傻子,和所有人为敌的时候还得拿个大喇叭告知他们一声。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懂不懂?我想做什么,埋头做就是,还能扯大旗伪装一下,等到真正做成那日,纵然有人想反对,那时候大势已成,他们不也就反对了个寂寞?你不觉得,生活太枯燥,这样更刺激吗?”
系统恨不得给虞衡来上一套全方位的脑部检查,妈的,以前哭天喊地耍赖当咸鱼,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有干劲了?还刺激?刺激你个大头鬼,别以为本系统不知道,你个咸鱼最大的心愿就是躺在功德簿睡大觉,混吃等死过完这辈子。
也是邪了门了,怎么这家伙竟给自己领些麻烦事做!系统一想到虞衡在它这儿换的种种东西,仔细一扒拉,竟然是最后要的辣椒,他的私心更多。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嘴上说着要当咸鱼,行动上也跟着做了,却总会在某些地方心软,有着奇奇怪怪的坚持,真是个怪胎。
不过,想到它主人为什么会陨落的原因,系统又释然了,大抵这就是他的特性吧,无论是哪时空的他,都有着相同的奇怪坚持。
这么想着,系统便冷哼一声,没好气道:
“算了,都随你。反正我总不会看着你送死就是了!”
虞衡诧异地扬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秦溶月这个好妻子。怎么可能会脑子一热就去找死?循序渐进,慢慢来,懂?再说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昭宁帝前段时间才给我赐了个丹书铁券来着。我就算再怎么浪,只要不涉及谋逆之事,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系统不由无语,合着丹书铁券就是给你用来这么浪的?真是胆子大破天,你这辈子划船都不用浆了,因为你足够浪!
别看虞衡怼系统说得轻巧,实际上他也是有所顾虑的,有家室的人哪能像没有牵挂的人一样,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再怎么作死也不会连累别人。虞衡脸上又没写圣父两个字,让他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一家,那对不起,他还没伟大到那份儿上。只是最近被贞节牌坊刺激了,虞衡觉得自己还能多做点事,不说积德不积德的问题,只要这些枷锁还紧紧的套在女子身上,那么,每家都是受害者。除非虞衡永远不生女儿,后代也一直没有女子,这样才能保证自家没有受害者。
但这可能吗?
别说后代一直不生女儿了,先前御史大夫祝虞衡永远生儿子还被虞衡呸呸一脸呢,这家伙就是个女儿奴,就想要个香香软软贴心可爱的小闺女,你诅咒他没闺女,他得跟你拼回命。
但是吧,当人父母的,把孩子带到这世上来,不得对孩子负责?虞衡可是见识过后世开放包容的社会,更清楚现如今对女子的压迫有厉害,所以先前怎么着都要把福安伯的爵位留给女儿。但问题又来了,这个爵位只有三代,三代后出生的孙女呢?更何况,在这么多的道德枷锁下,即便女子有爵位,就能完全不受影响吗?天真,看看公主们,皇帝之女,公主府住着,照样要被世俗礼法所限制,前朝甚至有公主被驸马和小妾毒杀。公主尚且如此,虞衡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给了女儿一个爵位,就能将所有问题全都解除。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命题,想要闺女过得好,就要提高女性地位,想要提高女性地位,就得让社会向前迈进一大步,全面解放生产力才行。
虞衡忍不住叹道:“看来我是真的没有当咸鱼的命,这么大个议题我都敢想。”
系统忍不住冷嘲热讽:
【现在知道后悔了?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竟敢做这样的美梦!】
虞衡很是坦然,“你给的啊。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躺平当咸鱼。你拼死拼活把我这条咸鱼给鞭活了,现在竟然嫌弃我太上进,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再说了,你这么能耐,不充分发挥你的实力搞些大事出来,对得起你这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吗?我可还记得你当初喊的口号可是让我名垂青史。我这都要奔着划时代的目标去了,这还不能名垂青史,那什么才叫名垂青史?”
虞衡这话太有道理,系统一时竟无言以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只能憋屈地应了一声,【随你!】
虞衡这才开开心心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朝堂的辩论中。胡尚书以一敌多,慷慨激昂不落下方,任谁开口,胡尚书就咬死一句,“有本事你们来替寡妇们生孩子,大宣人口降了,就是你们的罪过!”
封建社会,生产力不高,人口就是主要的生产力,当然是越多越好。天下九州,也按人口数量分成了上州中州和下州,州下的府和县,同样按人口数量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官员的俸禄也和州府县的等级挂钩,相差大的,如上州和下州,上州刺史的俸禄比下州刺史的俸禄将近多了一倍。
这也是胡尚书觉得岐州刺史脑子有坑的一个原因,你一个下州刺史,不想着好好搞发展增长人口,反而大肆为寡妇请赐贞洁牌坊?这是嫌你自己州的人口太多了吧?
明面上扯大旗为寡妇请封,实则是想为自己捞政绩,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令人不齿。
虞衡看着还在勉励奋战的御史大夫,心说怎么每回蹦出来讨嫌都是他,嘴上也没闲着,一击直入灵魂,“听闻大人有一女,曾嫁入了孔圣人之家,却在半年后因丈夫病逝改嫁他人,如今也已儿孙满堂。大人如此推崇寡妇守节,怎么当初就没让您女儿为孔家子守节呢?”
咋滴,你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人啦?
御史大夫冷不丁被虞衡破防,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坚强地撑住了,没有再次上演被虞衡气晕的惨剧。
虞衡眼光四下一扫,拖系统的福,这帮反对的家伙的底儿都被虞衡给掀翻了,八辈儿祖宗干的事儿都被虞衡给揪了出来,一一问了过去:
“梁大人,若是我没记错,你的姑母也是二嫁之身吧?”
“赵大人,您的祖母当年便是二嫁您祖父,这才有了你这一家子。你现在在这儿高喊寡妇不该二嫁,回去后可还有颜面见你祖母?”
娘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先前还在扯大旗互相抢占道德制高点来踩对方,冷不防虞衡突然来了个人身攻击,家里祖宗都搬出来了,这谁还遭得住?
更何况,被虞衡这么一打岔,众人立即想起来,大宣皇室中,还曾出过一位二嫁的太后。虽然那对母子福薄,当上太后和皇帝才两天就全都薨逝了,如今昭宁帝他们也并非那一支,虽不亲厚,但人家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涉及到皇室,其他人说话便谨慎了不少。一时间竟然忘了,给王方氏赐贞洁牌坊,和不许寡妇二嫁其实是两个概念。王方氏守寡五十年,其情可叹,理应嘉奖,而这些二嫁的女子们,本就是丈夫去后就改嫁了,两者都是寡妇们选择的生活,并不是说给了贞节牌坊就彻底不许寡妇二嫁了。
也就是胡尚书最先歪了楼,虞衡跟着搅浑水,水搅得太厉害,把对方给搅翻船了,这事儿自然也就不必再多加商议了。
昭宁帝满意地看了虞衡和胡尚书等人一眼,而后,一脸正气道:“寡妇可为丈夫守节,也可二嫁,还能同先夫和离,自立女户,这都是大宣律法规定的,没有哪一种做法比其他做法更高贵?日后,这贞节牌坊之事,便不必再提。”
众人高声应是,某些人心中便是一叹:看来想有政绩,这法子是行不通的了,还得想别的办法。至于倒霉的岐州刺史,他这辈子做个刺史也到顶了,老老实实在刺史的位置上安度晚年吧。
虞衡大获全胜,又找到了新目标,高高兴兴地回家逮着儿子就是一顿亲,“儿子,以后你妹妹身上又少了一道枷锁啦,你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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