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混乱的思路中，时空又飘向了和小白初识的时候，书接上文：喂完海鸥之后的某一天，小白突然找到小凯，说有要事商谈，傻白甜带来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听哪一个？“那就先听好消息，是不是通知你下周或者下个月去上班？”小凯递给小白一杯热水。“如果算上这件，应该是两件好消息，不过去上班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好消息是我妈今天从家过来看我，给我带了一些好吃的。”一想到妈妈过来了，小白还是非常开心的。“坏消息是你爸妈要离婚？你的抚养权给你妈了？”小凯看着收到的公司邮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爸妈才离婚呢，会不会说话？你滚吧。”小白有点不乐意，换了谁也不乐意听。“对不起，刚刚工作繁忙，我向你道歉。”小凯心烦是因为突然公司下达是要向邻省医院送药的任务，这批次药品要求必须次日中午之前送到，并且部分药品要亲自“押运”下发到其他城市，十万火急。

    刚刚坠入爱河的小凯内心对于出差很排斥，只想守在小白身旁，但工作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是不是又要出差？”小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明天要去临省，你说坏消息什么？”小凯放下手机赶紧追问。“查叔叔告诉我爸妈咱们的事情了，我爸妈没见过你，对你们本地人不太放心，我以前没跟你说过，我来这也是被前男友……我爸妈怕我吃亏，现在咱们俩还谁也不属于谁，只是比陌生人更近一步，也不能这么说，我也挺喜欢你的，虽然你嘴巴很贫，可能是家教不太好的原因，也不能怪你……不是，我是说也没有那么喜欢你，只是对你不反感……我……”小白盯着桌上的咖啡，言语间有点语无伦次，见家长对于小白来说有一定心理障碍，其中有一段历史事小凯不知道，当年小白拍胸脯保证前男友对自己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结果父母见面后，前男友的做派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差，女儿喜欢也拗不过，只能选择默许。结果刚毕业，前男友背信弃义，投入一个家境殷实的女人怀抱，抛弃了自己，父亲听说后气的大骂小白一通，这就给小白系上一枚铃铛，以后对见父母的事情不仅排斥还有些恐惧。综上所述，小白的表现看得出，对小凯有好感不假，不然也不至于对见父母这种事如此在意。不喜欢的话就不用纠结了，直接说拜拜即可。看到美人儿面露为难之色，主人公想了想，头顶灯泡亮了。

    “走，上车。”小凯起身示意小白跟自己走。“可是点心还没吃完……”纠结的小白时刻忘不了吃。“什么点心，快走把，下次我带你去旋转餐厅吃更好的，去你家！”小凯说明了目的地。小白机械式的坐上小凯的车，车里播放着广播电台的节目，内容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了。一袋烟的工夫，车停在南湾中心楼下。“上去叫你妈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地方我来定，先不要拒绝，这已经不是你我的事情了，躲不掉就要去面对。”小凯很笃定今晚肯定能见到未来的丈母娘。“我怎么跟我妈说？”小白有点怯懦，眼泪在眼睛里不住的打转转。“你就说你不是想见那个小伙子吗，我把他带来了，就在楼下等着，他主动邀请您吃个晚饭，如果叔叔在就一起，不在的话她就来帮忙把把关，或者你自己找其他借口，我就在这里等着。”小凯拉开副驾驶车门，等着小白的答案。小白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从小就不敢忤逆父母，对父母言听计从，除了读大学、选专业、大学选男朋友之外，基本都是在按照父母的意思执行。不禁我想起一句话：绝对的服从来源于绝对的恐惧，这句话用在小白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什么？他就在楼下？”母亲放下吸尘器，趴在窗户上看向楼下。“胆子不小，那孩子在哪里？”“就在那里，那部白色的越野车，他在车旁边。”小白用手指了指，母亲顺着手指的大概位置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怎么不请客人上来坐坐？”母亲进厨房看了眼锅里炖的汤。“妈，他想请你和爸爸吃饭。”小白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你躲躲藏藏的干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跟那个小伙子干甚了？”母亲说着从上到下认真打量起小白，还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肚子和胸部。“妈！我都成人了，你怎么还这样？”小凯厌烦的向旁边躲了躲。“翅膀硬了？妈妈告诉你，外面坏人很多，你和你妹妹要多留神，养你们这么大不容易，忘记你被大学同学骗成什么了，又骗钱又骗色的……”母亲越说越激动，还想继续说下去，看到小白可怜兮兮的站在旁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雪儿不哭了，是妈妈不是，早知道把你留在身边上大学，你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下去吧，妈帮你把把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言多必失，多数人吃亏都在这张嘴上。

    小白今天注定要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下度过，怎么进的电梯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楼下妈妈问了一句：“是那个抽烟打电话的？”“哦，是的妈妈。”小白忙抬头看了一眼，小凯正在车边打电话，好像跟朋友在谈笑风生。“曹哥！”小白大声叫了一声，被母亲转过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连忙低下头。“先不说了，咱明天见，一会儿我得见个客户，行啊，明天得喝点，你给我空出肚子来，别跟上次似的。”小凯忙扔下抽了一半的香烟，挂断电话。“您好阿姨，听小白说您过来了，初次见面，想晚上请您和叔叔一起吃个饭，叔叔呢？阿姨要不咱们路上说吧，外面多冷啊，用餐地点我已经定好了。”毕竟做业务出身的人，跟人打交道多，自然少了一丝紧张，多了一份从容。

    “这车是你借的还是父母的？”母亲看了看车辆，面无表情的问。“阿姨，天气冷，您先上车，我把材料拿给您看。”小凯连忙拉开车后门请阿姨和小白上车。车内暖风没关，温度适宜，车辆缓缓的行使在即将迎来晚高峰的主干道上。“车辆是我买的，是一部二手车，我父母给我拿了十万块，钱我已经还给他们了。阿姨这是我的行车证，里面夹层里有我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您看一下，这些都是真实的。”小凯利用等信号灯的时间，从手套箱里拿出证件递给后座的阿姨。车辆继续行驶，车内连声咳嗽都没有，没有人想要打破这份安宁，也没有人提及去哪里吃饭的事情，这一切也被小凯无声的安排妥当，此处无声胜有声。

    “您好曹总，位子帮您留好了，还是窗边的位子，有需要您随时叫我。”从大堂经理对待小凯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熟客。“阿姨，要不委屈一下，日料？”小凯试探性的问。“你常来，那你来点吧。”阿姨故作镇定，看了一眼菜单，八成暗自为菜品的价格咋舌。“你好。”小凯示意服务员过来。“还是老样子，但这次增加些热菜和热汤，牛排都要七分熟的，另外虾类需要焗一下，这次不要吃生的了，再泡一壶红茶来。”小凯没有看菜单，熟练的点菜。“阿姨，有没有忌口的或者再加点别的？”小凯礼貌的征求小白母亲的意见。“我没有了，雪儿你有没有想吃的？”母亲第一次来吃日料，但又不想在生人面前表现出来。“我想吃香辣螃蟹。”小白忘记不是中餐厅。“您好女士，虽然本店没有这道菜，但您是曹总的客人，我可以安排店里的同事帮您去楼下中餐厅订一份，不知道您需要香辣的程度是？”服务员没有拒绝客人的要求，殷勤的表现让小凯在丈母娘面前很有面子。“谢谢，那我要一份中辣的吧，来一大份吧，能不能顺路帮我买一份五仁松饼？”一想到吃，小白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

    此时气氛被小白的堵到的点餐方式，变的“恰到好处”，母亲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向小凯尴尬的笑了笑，服务员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安排餐点。“我这个大女儿哪里都好，就是贪吃，另一个缺点就是不太会识人。我叫你小曹吧，为什么给我看你的证件？经常这么做吗？”母亲归还小凯的证件。“您不着急还我，这还有我的征信报告、收入证明、户口本、房产证和购房合同，请您过目。”小凯双手把文件袋递给小白的母亲。“你这孩子咋这么实在？阿姨看这个干什么？阿姨不看。”母亲禁不住好奇心，戴上眼镜仔细阅读小凯递过来的材料。“妈……”小白为母亲行为有些尴尬。

    十五分钟之后阿姨缓缓放下眼镜问：“你准备说明什么？”“我并无炫耀之意，这些说明不了什么，可按照我现在的能力，我只能做到这些。房产是我和父母一起购置的，还有些贷款正在慢慢还，虽面积不太大，也是尽我所能；我平常没有太多爱好，这直接导致我比同龄那些爱好多的人，略微多一点点积蓄；车辆是一部丰田的lc76，买的时候不算太贵，现在可能涨价了吧；这家餐厅是我经常招待客户和朋友的餐厅，我比较念旧，致使不太喜欢频繁更换用餐环境和居住环境，如果以后条件允许或者家庭上需要，或许会与时俱进。”小凯喝了一口茶水。“这些材料您收着，麻烦把我的身份证还我吧，车钥匙明天我给您。”

    “你这是做什么？”小凯的做法让小白的母亲一头雾水。“明天出差要半个月，因为要去临省送药品，情况比较紧急，也是托您帮我保管这些，这部车也算是我半个家了，陪我翻山越岭，去过很多地方，算是第二个家了。我家您可以去参观一下，如果小白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帮忙喂喂鱼，家里的花浇浇水，这样我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小凯顿了顿，看到母女二人没抵触，接着又说：“阿姨，坦白的说，我很喜欢您的女儿，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儿。这么做希望能证明我的真诚，虽然我没有您的家境殷实，但我可以通过努力让我和未来的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我父亲是海军，职务和部队番号我不能向您透露，因为我也不知道；母亲是某公司的员工，他们都比较忙，从小到大能给予我家庭的温暖和陪伴很限，导致我从就小养成了独立的习惯，不过这跟主题没有关系，属于题外话。我比您女儿大很多，可能没有她以前的男朋友优秀，但我会疼爱她。如果您还是不信任我，我可以将我名下全部的动产和不动产过户给您的女儿以示我的诚意。我说完了，对了，如果过户不动产，家里的私人物品不能给她，有些对我有特殊含义，就这些。”小凯抬起头，示意服务员赶紧上菜。

    “真是个好孩子，你的真诚我收下了，谢谢。”未来的丈母娘被这一席话给感动了，“乱说什么，你把这些给我们干嘛，这是你自己的个人财产，赶紧收好收好，来，菜上了，我们边吃边聊。”小白见母亲态度缓和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一半，夹起刚刚端上来的辣螃蟹大嚼特嚼起来，由于吃的太快，被辣椒呛到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哎，你慢点，慢点吃，喝口茶。”母亲心疼的给小白灌了口茶水。“对了，你刚刚说喜欢我女儿？是真心的吗？你真觉得我的女儿漂亮？”“我和您女儿，是大女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能看出她是一个心直口快，而且不会藏着掖着的女孩子，耿直的性格是少有的，恕我直言，我不太喜欢斤斤计较并且心思过于缜密的女孩子，那样相处起来很累。坦率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有默契感，大概也算是缘分吧？”小凯说完话，顺手给小白递了张纸巾。“小曹你很健谈，难怪老查这么喜欢你，都快给你捧上天了。他爸都想见见你，要不是因为出差了，哎，老白跟你父亲差不多，男人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事业。你别光说话，多吃菜，这家饭店真不错，从这个角度看大海，还真是头一次。”母亲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海面，海洋是这座城市最美的一张名片。

    这一餐饭，一直吃到餐厅打烊，大家相聊甚欢。上车后依旧开到南湾中心楼下，一行人下车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母亲主动开口了：“雪儿，明天小曹要出差，别耽搁人家太多时间，我先上去收拾家，你们年轻人多聊会儿，再见小曹，明天一路顺风。。”当看到母亲离开，小白忍不住问了一句：“刚刚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当然是真心话，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小凯问了一句废话。“看来我妈很喜欢你，明天你就要出差了，真的要去半个月吗？”小白往小凯身边靠了靠，有点舍不得。“你信不信我不用手指，就可以摸到你的脸蛋？”小凯借机突然问了一句。“赌一百块钱的。”“真无聊，玩老梗。想亲我还绕弯子？”小白显示出了北方人的直率和耿直。“嗯……”两个年轻人认识后的第一次接吻，在马路边，还在路灯下，还……被楼上的母亲看到了……

    “好辣好辣，这么半天你嘴巴里怎么还有这个味道？”小凯夸张的扮了鬼脸。“你……你认真点嘛，第一次接吻被你搞的一点都不浪漫。”小白故作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明天我就走了，很快就回来，短则十天，慢则半个月，我回来后能去见见你父亲吗？”小凯生怕迟则生变。“我答应你。那我上去了，咱们呆了很久了，你这个人吧，真讨厌，我妈这关估计是过了，我爸……算了不想了，我真的上去了，你早点回来，你的那些材料我妈放在你车上了，你记得自己收起来，明天我送你，晚安。”小白主动抱了抱小凯，蹦蹦跳跳的回家了。如果女孩子的母亲如果喜欢你，基本父亲的意见是可以仅作为参考，看清楚咯，是仅供参考。后来的后来，俩人于次年的某个时候举行了婚礼，那就是后话了，时间线回到现在。

    对啊，我怎么总是忘记那句“锦囊妙计”？小凯顿时想起来，若干年前坐绿皮火车的时候，旁边铺位的老者为小凯算过一卦，说家中有旺夫之妻，何愁成功之时？如遇难过的火焰山，回家问问媳妇即可。这事说来玄乎，小凯去火车连接处抽烟的工夫，回来的路上还在想这句话，老者的铺位空了，问旁人说走了，可能下车了。这句话回家跟新婚的妻子说，妻子以为丈夫在阿谀奉承自己，也没当回事。今天想起此话了，对啊，我干嘛不回去问问老婆怎么处理呢？“喂，晚上你加班？还是加班？我今天不准备加班，想回家。”小凯这次没有嘴硬，暗示自己想小白了。“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了？老人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对，不是这一句。男人只有做了亏心事了，才会对糟糠之妻含情脉脉的说这话。”电话那头的小白回怼了一句。“我没做亏心事了，就是有些过不去的坎，想征求一下您老的意见，你不爱回来住单位上吧，我还不求你了。”小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哟哟哟，还说不得了？晚上我陪你喝两杯吧，又得陪陪我的小儿子，还有你这个大儿子。你买菜你做饭你刷碗你买酒你……”小白折腾小凯的劲头不减当年。“stop！”小凯马上打断还准备喋喋不休的小白。“行行行，我的白庭长，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错了，买菜就买菜，想吃什么？”“当然是烧排骨了，多买点青椒。其他的你看着买吧，我有烧排骨就行，你给儿子蒸条鱼吃，妈说他想吃你做的鱼了。”“好嘞，那我去忙了，说好了，绝对不加班。”小凯挂上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