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穿成反派的炮灰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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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日宴上沈琛果然亲自来了,不过他是帝王,能在宴会上露个脸,都算得上是对臣子的无限恩宠了。

    前来参加燕珂百日宴的世家夫人们都夸她好福气,言语之间不乏羡慕。

    因为沈琛前来,所以今日宴会上的年轻姑娘们也格外多,个个都打扮得跟天仙似的。

    朝中大臣适合婚嫁的女儿没有,不代表那些小官们家中没有待嫁闺女。

    按照惯例,开春后沈琛就要选妃的。

    这些姑娘们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求那高高在上的后位,只求被沈琛看上了,先带回宫里,或者混个眼熟也好。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毕竟皇宫是个宫女都能一步步爬到皇后位置的地方。

    ***

    燕珂已经三个多月了,许是京城气候好,她小脸比初到京城时又白嫩了几分,身子骨也比一般小孩结实,看着跟别人家半岁的娃娃没甚区别。

    她还是老喜欢用冷漠脸瞅人,不过好动了许多。

    有时候林初坐着抱着她,她就老想抓着林初的衣服站起来,奈何每次站起来一半又跌了个屁墩儿跌回去。

    她也不泄气,哪怕因为用力涨得满脸通红,也一直抓着林处的衣襟要站起来。

    林初看得又心疼又好笑,就抱着她站在自己腿上。

    她现在月份还是太小,站不稳,只能让林初这般托着。

    奶娘说燕珂将来是个有出息的,她带过许多孩子,没一个像燕珂这么乖巧又早慧的。

    初为人母,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林初心中满满的喜悦。

    沈琛来看孩子的时候,又手贱想抱抱燕珂。

    因为是在室内并不冷,燕珂平日里又好动,所以林初没把燕珂给裹成一个小粽子。

    沈琛抱着小燕珂,上次在城外,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他不好失仪。

    这次他就手贱的捏捏捏捏人家脸蛋,又点点人家鼻子,再用指腹轻轻戳了一下燕珂嘴巴。

    燕珂面无表情瞅着他,沈琛也不知是怎么瞧的,竟对林初说:“这孩子喜欢我逗她玩呢!”

    但是下一刻,沈琛觉得自己衣服被一片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一股异味儿从他身上传来。

    沈琛僵硬低头看了看自己袍子上那一滩水渍。

    林初吓得赶紧抱过了女儿,连声道:“陛下恕罪!”

    随行的太监也不敢说怪罪燕珂的话,只强颜欢笑道:“陛下,这……这是祥瑞之兆!”

    “祥瑞?”沈琛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这这民间有个说法,孩子百日宴,这是把福气传给陛下您了!”太监瞎编。

    燕明戈站在旁边,见此嘴角一抽,他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努力压了下去,咳嗽两声道:“陛下若不介意,可先换上微臣的衣服。”

    沈琛面无表情点点头。

    他忘了,婴儿可爱是可爱,但是……好难养。

    哪怕告诉他以后这孩子会长成个天仙,沈琛觉得,他只要想起今日这一遭,就对这小孩再也没了任何憧憬。

    燕明戈是个武将,比沈琛高了半个头不止,沈琛穿上他的衣服,跟个偷穿了父兄衣服的少年似的。

    但府上也没别的衣物,沈琛只得将就。

    随行太监建议沈琛先回宫。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沈琛可不愿意再回那压抑得不行的皇宫。

    在那里,他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他是这天下的帝王,时刻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每天都得猜忌这个,猜忌那个。

    他不敢全然信任燕明戈,但又不得不重用燕明戈,每做一个决定,每说一句话,他都在脑海中思量不下三遍。

    却不知,被他猜忌的人,哪怕身在朝堂,也享受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沈琛突然有些羡慕燕明戈。

    他知道,燕明戈若是想要这帝位,肯定能打下来的,但是燕明戈没要。

    以前他觉得是燕明戈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这一刻,他方才明白,燕明戈怕是早看透了那把龙椅背后的一生。

    那个人,太聪明了。

    人家有妻有女,羡煞旁人。

    他还是孤苦伶仃一人……

    也是这一刻,沈琛突然觉得,自己想找个喜欢的姑娘了。

    不远处的三岔路口处有一座亭子,不少贵女在亭中。

    沈琛没穿龙袍,这些贵女又没见过他,肯定是认不出他的。但是他一个外男,这般走过去,冒犯了那些姑娘也不好。

    沈琛本打算带着人往回走,却听见那边吵了起来。

    “把话说清楚,何为武夫之女粗鄙不堪?”说话之人声音虽大,但字正腔圆,甚至给人一种温婉中带着压迫的错觉。

    “安小姐,你动这么大的气作甚?咱们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你。”

    “就是啊,安将军立下的是从龙之功,深得陛下恩宠,你就是被陛下娶进宫里,当了皇后都是应该的。”

    “在城门口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往陛下跟前凑算什么,武将之女最是不拘礼节,你这是真性情!受说不定陛下已经记住了安小姐你,不等开春选秀你就要进宫去当贵妃娘娘了!”

    “就是安将军,听说如今再也上不得战场了,安小姐你若是入了宫去受了委屈,娘家怕是没人给你撑腰哈哈哈……”

    “安小姐这般厉害,哪里用的上娘家撑腰,听说安小姐过了二八年纪还没嫁,就是等着被陛下选入宫中呢!”

    “那若是没被选入宫中安小姐打算如何?京都的贵公子们怕是不会娶安小姐这样年岁的了,不过给人做填房的话,肯定还是有许多人愿意娶安小姐的。”

    ……

    亭中,贵女们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这些叫人难堪的话。

    被贵女们孤立在一旁的黄衫女子,因为视角关系,沈琛不看到她的脸,不过听这些贵女言,就知道是安定远的女儿了。

    想起那日城门口的事,他也颇伤脑筋。

    他想过安桐会被传出些流言蜚语,但贵女们嘴巴坏成这般,却是沈琛没有料到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引起了沈琛的注意。

    定眼看去,只见方才说让安桐去给人当填房的粉衫女子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桐。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粉衫女子怒喝。

    围观的贵女们也没料到安桐一言不合就打人。

    她们之所以抱团围攻安桐,说到底也不过是嫉妒安桐在进京第一天,就在沈琛面前露了脸。

    “原来你还有爹,我以为你是没爹娘教养,才想帮他们教训你一下呢。”安桐面上带着浅笑道。

    “你这小贱蹄子,敢咒我爹娘,我跟你拼了!”粉衫女子挣开扶住她的几个贵女的手,气势汹汹朝着安桐扑过去。

    安桐比她高出一截,手也比那贵女长了不少,在贵女还没冲到自己跟前时,哐当一拳就砸那贵女鼻梁上了。

    贵女愣在当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鼻血已经流出来了,粉衫贵女当即吓得大哭起来。

    “有种动手,被打疼了也忍着别哭啊。”安桐嗓音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那粉衫贵女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不少贵女上前安慰她。

    一个紫衣贵女还想帮她出头,朝安桐斥道:“安小姐,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安桐冷冷一眼瞥了过去:“何小姐方才也说了,武将之女,最是粗鄙不堪,那我就只好用粗鄙手段让你们见识一下。”

    “你……”紫衣贵女被气得不轻,眼神一恨,道:“安小姐既然这么喜欢动粗,那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动粗,安小姐可别说我们欺负了你!”

    这紫衣贵女显然一贯是个领头的,她这么一说,不少贵女都满眼敌意盯着安桐。

    安桐只是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子是纯金的,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就是尖端特别锋利,看着就瘆人。

    她道:“试试看。”

    女眷打架,无非就是掐、抓、挠、扯、咬。

    安桐这举动,让在场贵女不免都心头发怵。

    她们年纪都还小,说亲嫁人,若是破了相,那这一辈子差不多也就毁了。

    而且安桐这架势,大有弄出人命她也不放在眼里的意思。

    贵女们喜欢抱团,但没谁是个傻子,会第一个上前去。

    安桐就挑眉看向那紫衫女子:“何小姐在犹豫什么呢?”

    紫衫女子面色难看,她自然也不敢像安桐这样放手一搏,只怒喝道:“关外长大的就是关外长大的,你以为京中贵女都像你这般不识礼数吗?”

    说完她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余下贵女也不敢再招惹安桐,纷纷离去。

    那个粉衫贵女也被人扶着准备离去,安桐突然叫住她:“你留下。”

    她这一出声,让原本打算离开的贵女们也停下了脚步。

    而原本扶着粉衫贵女的那几个贵女,也撇清关系似的纷纷站得远远的。

    粉衫贵女看了一圈,又是委屈又是难受。

    “你……你想做什么。”她还想横,但是气势已经弱下来了。

    “道歉。”安桐道。

    “你打了我凭什么是我道歉?”粉衫贵女估计是说话时太激动,扯动了面部肌肉,鼻梁又一阵发疼,眼泪就滚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该打。”安桐面无表情盯着她:“道歉!”

    粉衫贵女又看了一圈,见没人再肯帮她,带着哭腔委委屈屈说了声对不起。

    “我可以走了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安桐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突然问:“你鼻子怎么伤的?”

    粉衫贵女一脸懵逼:“你打……”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安桐不动声色扬了扬手中的金簪,粉衫贵女怕安桐再扑过来划烂自己的脸,眼泪掉得更凶,怂怂改口:“我摔的。”

    安桐点了点:“哦,原来是摔的,大家都听到了吧。”

    众贵女看安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粉衫女子在这群贵女中身份算是最高贵的,紫衫女子家世不怎样,但是最会把人当枪使。

    粉衫女子知道,她被安桐逼着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上摔的了,若是回头又找人告状说安桐打她,那她的脸面也算是丢光了。

    而且就算她不要脸面回家告状了,确实也是她嘴脏在先,传出去同样对她闺誉有损。

    其余贵女更不敢到处宣扬安桐打人,且不说这样会得罪粉衫贵女。光是一群贵女联手欺负人家一个,还被吓成这样,说出去丢人的也是她们。

    所以这群贵女只会在心底记恨着,不会拿这种事到处说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贵女们都离开了,安桐这才把簪子插回头上,又甩了甩刚才打人打疼了的手,坐到了亭中,跟个没事人似的嗑起了桌上摆放的葵花籽。

    日光斜照进亭中,黄衫姑娘半边脸沐浴在日光里,一张原本恬静柔美的面孔,看着却多了几分别的味道。

    沈琛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他站的位置距离亭子不远,只是因为路边刚好有一株塔松当着,方才离开的那波贵女,又是从另一条道走的,这才没发现他。

    此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压低嗓门,就被安桐听到了。

    安桐朝这边看了一眼。

    沈琛暗道不好,虽然他是偶然走到这边的,但是偷看女眷的这名声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赶紧拉着随行太监往回走。

    “站住。”身后传来安桐的声音。

    沈琛怕自己一跑,安桐直接叫人,到时候把事情闹大了更不好看,只得停下脚步。

    随行太监一句“大胆”还没说出来,就被沈琛踹了一脚,他立马缩着脖子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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