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时的他仅仅是一司马, 沙羡城外,两军对垒,黄祖的兵力是己方的三倍,在那时,诸将皆惶恐不安,请命孙策何以战。 已故的吴侯孙策策马扬鞭,下达了一道简短却令周泰此生难忘的军令, “当此时,唯死战尔!” 孙策英气的将令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回想起这道将令的周泰此刻感觉心中有团热血在燃烧, 当年他能在上千贼军护孙权周全, 当年孙策能以天纵之才,以弱胜强,击败三倍强敌, 那么今日他也一定能夺得下稚城。 周泰的这番底气来自于孙策创基以来,吴军百战百胜的无敌战绩。 过往,凡吴侯亲征之战,江东尽皆大胜。 这种信念由上任吴侯孙策创造,继而再由现任吴侯孙俨发扬光大,此刻已经深入江东众将之心。 吴军万胜! 周泰一把撕开身上的铠甲,露出了精壮的肉身,随着周泰精壮的肉身露出来的,还有他身上那密密麻麻,令人畏惧的数十道伤痕。 周泰的上身已经被鲜血覆盖。 他本就有伤在身,在刚才高强度的战斗之下,他的伤口早已裂开,而且在刚才冲杀的时候,他身上也受到了不少新伤, 此刻他身上的血,一部分是敌军的,一部分则是自己的。 在撕开了身上早已破损的铠甲之后,周泰也马上扔掉了手中的长枪,而后拔出了腰间一直佩戴的大刀, 在重重敌军之中,唯有短兵最适合! 而铠甲早已破损,已经保护不了他,再穿在身上,只会延缓他的速度。 在做完这些后,周泰双手握持大刀,狠狠的朝着陈就的战舟,再度冲去。 陈就的亲卫方才见到周泰之勇猛,心中早就产生惧意,只是碍于陈就在身后,不便退却。 但此刻周泰手握短兵,裸露上身,浑身浴血,满身伤疤,他给人带来的恐惧感是方才所不能比的。 周泰再度仿佛不要命的一般朝他们杀来,这让他们心里的防线直接崩溃了。 谁不怕死呀。 谁又不惧怕一个血中奋短兵的虎将! 因为惧怕,陈就的亲卫群很快就产生了骚动,他们心中也都生出了退却之心。 本来他们就是靠着人数优势才堪堪抵抗住周泰的冲杀,现在人心已经完全崩了,还拿什么挡住周泰。 再加上这时已经有不少吴军杀到不远处,他们看到主将在此,亦都不要命的朝这方冲杀而来, 此消彼长之下,周泰凭借着自己的勇武和血性很快杀到了陈就所在的这面舟上。 这时还在陈就舟上守护他的,都是他的心腹亲卫,这些都愿意为陈就卖命,但刚刚数百人都没挡住的周泰,又岂能被这十数人挡住, 周泰犹如狼入羊群之中,很快就在陈就的亲卫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来到了陈就身前,而这时被周泰吓得早已失神的陈就,竟才后知后觉一般,慌忙举起手中大刀阻挡, 但凭陈就之能,何以挡江表虎臣之威乎? 已经来到陈就身前的周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就的脖颈挥出一刀, 刹那间,一道刀光闪过, 一颗人头落地了。 周泰在斩下陈就人头之后,以刀挑中陈就发髻,而后将他的头颅高高举起, 大声呼喊道,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周泰连喊三声,一声比一声的声音大,而这时杀到近处的吴军也随着周泰大喊起来,一瞬间,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这四个字传的越来越广,直至传遍了整个战场。 听闻此言,再看到周泰手中的那颗人头, 江夏军彻底崩了! 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着吴军投降了。 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周泰脸上浮现了畅快的笑意,他用一双血色的眼睛看向下稚城, 脑海中想起那个为其亲自穿衣的主人,心中默默说道, “君侯,下稚泰为你拿下了。” ... 在不远处的下稚境内的的长江上,一支水军正在快速的行进着,这支水军打的是平越校尉凌的旗号。 在为首的一面走舸之上,一位身形彪悍的战将正在遥望着远方, 这人便是江东的平越校尉凌操。 凌操遥望的方向,正是下稚城的所在。 他的目光中有羡慕,有担忧,亦有遗憾。 良久之后,这种种情绪,只化为一声叹息。 听到这声叹息,他身旁的一位总角少年适时出声问询道, “父亲可是因这次未能争得先锋之职而叹息?” 这位少年是凌操长子凌统。 凌统今年方才十二岁。 凌统虽然年少,但少有壮节,有侠气,而且特别喜爱兵争之事,凌操因此对其这个长子感到十分惊异。 凌操与凌统俱是吴郡余杭人士,因为是江东本地人士,故而凌操的观念并不如中原人情那般保守, 为了培养这个长子,每逢出征,他都会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凌操在叹息之后听到凌统这么问他,凌操也不隐瞒自己的儿子,他说道, “然也。” “当日我本以为君侯征伐江夏,则即将有我用武之时,岂不料,最后君侯还是选了周幼平。” 凌操乃是土生土长的江东人士,自幼精通水事,当成为江东的将领后,更是在江东军中以擅长打水战而闻名。 本来凌操自己以为,征讨江夏必先用水军,而自己精通水军,正是大放异彩的时候,但岂不料,孙俨最后还是选了周泰。 听到凌操有此遗憾,少不更事的凌统顿时有些不满地说道, “自先主建基以来,江东就多用淮泗之人而轻视吾江东人士。 待我长大之日,定要从军建功立业,以向君侯证明,我江东之才不弱于淮泗之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