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做过梦(三)-《风情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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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处心积虑要将他推进监狱的同时,他为她策划了一场惊喜的求婚。

    眼神落在小小的礼盒上,安愿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震惊,喜悦,甚至是喜极而泣都不过分。在礼盒打开的瞬间她还必须落泪,跟所有被求婚的女孩一样,去满足荆复洲的大男子主义。可这一秒她什么表情都做不出,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得太明显,安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荆复洲打开礼盒,餐厅惨白的光照在里面的钻石上,竟也让人觉得流光溢彩。安愿是不认识钻石的,但荆复洲买来的,必定价格不菲。她捂着嘴,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终于伪装回那把柔软的嗓子:“……这是什么意思?”

    “生日礼物。”荆复洲说得轻描淡写,拉过她的手,戒指欲套上她的无名指。安愿心里知道她现在该表演的是感动,可身体先于理智,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撤回。

    荆复洲抬眼,柔和地看着她:“怎么了?”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安愿垂下眼,嘴里念的是女人们常用的台词,烂俗且毫无诚意,是最低档的欲拒还迎。荆复洲神『色』不变,拉住她的手腕,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安愿,你知道无名指代表的是什么,别拒绝我。”

    他已经这么说,她就不能不识好歹。僵着身体,安愿缓慢地点点头。

    也许是这个晚上气氛太好,也许是他们即将去往国外,他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底牌摊开给她看,荆复洲没有看到安愿脸上极为明显的慌『乱』不安。事情在她的预期之外,她已经狠下心,却又横生枝节。

    深吸口气,安愿找回了自己的表情和声音,手指上多了个钻石,竟然就觉得沉甸甸的。都说无名指中有血管通往心脏,人们才会将戒指戴在上面试图圈住对方的心,安愿知道这戒指不能戴得太久,一旦跟血肉相连,再扯下来就痛得很了。

    跟在荆复洲身后,他们离开西餐厅,安愿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个晚上荆复洲或许是包了场。他也许是真的爱她,在他所能给予的方方面面,力求妥帖。走过餐厅的长廊,安愿看见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他攥得很紧,像是知道她会挣脱开去。

    又是霓虹街道,又是闪烁夜『色』。安愿内心疲惫至极,脸上佯装着女人刚刚被求婚的甜蜜神态,安安静静地依偎在荆复洲怀里。脑海里电影似的过着场景,像是演员上台之前不断熟悉台词,距离机场越近,那种迫切就越强烈,那些长久以来积郁在心里的话,终于有了机会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那种迫切让安愿心跳加快,连老董并没有跟着走进机场都没看见。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安愿跟在荆复洲后面,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新信息适时进入。

    心脏狂跳起来,安愿停下脚步。前面的荆复洲走出几步,发现她没跟上,便回身看她。他眼神很温和,对她已是完全的不加防备,见到她站在那里,也只是淡淡地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了?”

    安愿仰起头,那双狭长的眼睛笔直地望向他。荆复洲蹙眉,她的眼神似乎回到了那个除夕夜,他撞开门进去,见她衣衫不整浑身是血地躲在墙角,眼睛里疯狂涌出的恨意。可不该是这个时候,机场人来人往,他们就要一起出国游玩,她不该在这个时候,用这个眼神看着他。

    她不说话,荆复洲的心就毫无缘由地沉下去。他的手慢慢放开,看见四周朝他快步走来的几个高大男人。那些人都在朝他『逼』近,唯独安愿在面无表情地后退。人群嘈杂,荆复洲如梦方醒,刚刚大吼了一声“老董”,就被后来冲上来的几个便衣一把按住。

    膝盖无处着力,被迫跪在地上,身后有人死死压着他,额头抵上冰冷的地面。眼前是安愿的白『色』帆布鞋,视线之内也就只能看见这双鞋,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记得,她刚刚买回来的时候笑着问他的那句“好不好看”。

    好看。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而现在这种白只让人觉得刺眼。安愿低着头,第一次俯视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荆复洲极其狼狈,如同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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