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二之臣(六)-《风情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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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十分混『乱』,人的兽『性』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安愿手里还拿着枪,她在等荆复洲发话,赌自己『性』命去拼输赢。不是不紧张的,相反她紧张得快要窒息,如果不是背对着荆复洲,她眼神里的那点情绪恐怕会泄『露』得彻彻底底。

    “安愿,我给你机会。”荆复洲的声音很冷,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根烟点燃,就那么拿在手里并不送到嘴边。安愿朝前走了几步,幽黑的枪口指向周凛,她看见荆冉眼里的仇恨,那仇恨像一把火,快要把她烧干了。荆复洲不说话,大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凛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枪口顶在他额头上,压倒他汗湿的头发。

    安愿拉开保险。

    周凛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粗重,却一声不吭。安愿心跳如雷,要死死握紧枪把才能保证自己不要颤抖。这一刻时间全部焦灼在一起,她的呼吸全吊在嗓子眼,等着荆复洲喊出那句制止。

    “够了。”

    像是终于忍耐到了极致,荆复洲把烟扔掉,朝着安愿走过来。他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到了她身边,安愿仓皇地回头,被他握住手腕生生转了个方向。枪声响起得毫无预警,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随着这声枪响,涛子轰然倒下。

    安愿的食指还扣在扳机上,那枪确实是她打的,但其实是手指的本能举动。荆复洲给的力道很寸,抬起的枪刚刚好对准涛子的脑袋。她不是没有杀过人,可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用枪去杀人,双腿不自觉地发软,荆复洲的手一离开,她就瘫坐在了地上。

    荆冉哭着扑进周凛的怀里,仿佛是人间一出悲情剧终于欢乐结尾。荆复洲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到安愿这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安愿的头顶,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哪怕此刻他真的那么想把枪按在她的头顶扣下扳机。

    可他比谁都清楚,安愿若是死了,最后悔的人是他。

    他拿她毫无办法,明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甚至千方百计想置他于死地。也许她那句话说的是对的,她就是他的报应,他这么多年来杀人放火的报应。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认了。

    这个晚上是他们留在泰国的最后一夜,为了提防警方跟过来,临时决定离开。离开得太过匆忙就会很像是一场逃亡,安愿看见走廊里有人行『色』匆匆,好像离开了泰国,便又可以安全地去做那些肮脏勾当。

    走廊里脚步纷『乱』,她静静跪在佛堂里,双手合十。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周凛被扶着进屋之前给了她一个眼神,短促而小心。安愿知道那眼神的意思,那是他无声地夸奖。

    只有她有那个胆子,当着荆复洲的面撒谎却面不改『色』。

    安愿在佛堂里一直跪到暮『色』四合,才缓缓回去房间。洗过澡之后她看见桌上荆复洲放着的烟盒,忽然想尝尝那烟是什么滋味。可心里的想法尚未付诸实施,荆复洲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念头被自己压下去,光脚站在墙边看他。

    这个夜里最为悠闲的人当属荆复洲,在查看过周凛的伤势之后,便回了房间紧锁房门。安愿被他抵在墙上,经过这样的一天他却还有心思去扯开她的睡衣领子,将手指伸进去。屋子里空调开着,却好像没起到什么实质作用,空气躁动而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

    墙壁上贴着『裸』『色』壁纸,睡裙掉在脚边,她像是从墙上走下来的。荆复洲神『色』痴『迷』,手指不断撩拨着那处纹身,动作粗暴而不加保留。曾经他是很冷淡的『性』子,即便是在床事上,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并不十分投入。可安愿总是让他失控,他知道他得不到她的心了,便妄想去征服她的身体。

    在这样的妄想里,他成全了自己的独角戏。唇齿相贴,分不清是谁在喘息谁在轻叹。身体相拥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是真的,猛烈地索取是真的,哭泣地迎合是真的,他咬着她的脖子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恨不能将她『揉』碎了随身携带,恨不能把她肢解开为自己所有。可那些恨不得最终都得败下阵来,败给她鲜活的,花瓣一样柔软的身体;败给她咬着牙含泪忍住的呻.『吟』;甚至败给她的不甘心不情愿——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无望地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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