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夜(4)-《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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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让你带她一个人来,为什么带了两个?”

    康绥从挂掉电话后,整个人就像是个冒着火星的炸.药桶,一触即燃。

    他坐在这间破木屋里多等了快一刻钟才见到哈迈,耐心霎时降到零点,打量着哈迈身后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小姑娘,语气更是不悦:“这模样,看起来也有个十五六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个这么大的女孩儿?”

    “一个嫌少,两个也不嫌多嘛,您多赚点,”哈迈陪着笑脸,殷切地凑上前去,朝康绥捻了捻手指,舔着嘴唇,低切地说,“绥哥……那我也多来点儿货?”

    康绥皮笑肉不笑地瞥他眼,“想多要多少啊?”

    “就……”哈迈讪笑连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伸了两个手指,“起码也……两条吧。”

    “两条?”康绥搭在另一张凳子上的腿突然撤开,高高一扬,狠狠将哈迈踹倒在地,低身过去,伸出一根手指,笑了笑,“就一条。”

    “绥、绥哥……”

    哈迈来不及吃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牵住绳子把用黑布蒙着双眼和口鼻的两个小姑娘从旁边拉过来。

    “您、您看啊……不一定是年纪越小越好吧?就这个大点儿的丫头,从老远的城里来的,走丢了家人也不知道,她模样又水灵,外面那些稍有点儿钱的老光棍肯定都喜欢呀……”

    晚晚听哈迈这么说,狠狠地抖了一下,眼泪汹汹从眼眶里逼了出来,再次濡湿了蒙眼的布子。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们的对话和凶恶的语气,就足够让她恐惧到极点。

    她连挣扎都不敢,双手被死死捆在身后,那粗糙的麻绳几乎要箍碎了她的骨头。

    康绥不耐地说:“你是觉得她值一条货的钱?”

    “……是、是。”

    康绥默了半晌,像是在思考,最后似是松口了,又问哈迈:“就要两条么?”

    哈迈眼前亮了亮,殷殷地点头:“是,是……”

    “行啊,”康绥跺了跺脚,站起来,吩咐手下架住晚晚和哈丹,对哈迈冷笑,“会跟我讨价还价了,我以后得让道上的兄弟们对你刮目相看了,是不是?坐地起价玩儿的好,玩儿的是真好啊。”

    哈迈再次堆起笑容:“不敢……不敢,谁不知道道上都是康爷跟绥哥您说了算,绥哥多高看我一眼,那就是刮目相看了。”

    康绥哼笑了声,让手下阿沅拿来包货,直接扔到康绥面前的桌子上去,桌上有个秤。

    “今年发了洪涝,你们穷得要死,你知道这么一条货被炒到多贵了么?”

    哈迈看到那包冰.毒,兴奋得眼中直冒火星,刚想去碰,听康绥这么说了这么句,缩了缩手。

    他注意到表盘的指针没转到那个数字“2”上,兴奋劲儿登时消了大半。

    俗称的“一条货”就是一公斤,那指针在“1”附近摇摆,别说不足两公斤,差一点儿都不到一条的量。

    哈迈脸上笑容尽失,“绥哥……这……”

    “你不会真以为我在夸你有脑子吧?”康绥冷冷横他一眼,朝阿沅一扬下巴,“去,把他指头剁了,就留一根,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信口就跟老子要两条货。”

    “——绥哥……绥哥!!!”

    哈迈厉声大叫,立马就被阿沅和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按在了桌子上。那货他是一指头都没碰到,转眼之间,阿沅已经拔出了刀,将他的小指连根切了下来!

    “啊——!!!!”

    惨叫声绕梁三尺,在巴掌大的屋内回旋不绝。

    晚晚吓得不成样子,吞噎着眼泪,不住地发抖,身旁的哈丹也吓哭了。

    她们的嘴巴被堵住,无法哭出声,也不敢哭出声,就像被掐住了喉咙,只敢低低地呜咽。

    “操——哭什么啊,女人是真他妈的烦。”康绥头痛地揉了揉额,在三重奏的哭声和惨叫声中大喊大叫着,催促阿沅,“赶紧的,剁干净了就带她们走,真他妈耽误时间!”

    “是!”阿沅中气十足地答了声,命人按死了哈迈,不让他挣扎太厉害,一刀下去就剁掉了哈迈的无名指。

    阿沅自然知道康绥是怕谁来。

    那会儿接了个电话,康绥整个人就不对劲儿了,这会算时间也快……

    哐当——

    刚切到哈迈中指,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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