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昼(4)-《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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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张得额角生汗,抱紧他时发现,他身上也泛起了一层薄汗。

    抬起眼瞧他,他却毫无紧张之色。

    几乎是心灵感应,他也垂眸看她。男人的眼睫细密而长,眸色漆黑,映满的,都是她惊惶无措的面容。

    笑意愈发深沉。

    带着点儿恶作剧的意味。

    她撅了撅唇,侧开头不敢看他,任凭自己还悬在他身上,他们还紧密相贴。

    在高跟鞋接近门边的一刻,他忽然低声问她:“害怕吗?”

    “……嗯。”她点点头,悄声地应。

    他突然就捂住她的嘴,用力地向上,猝不及防的,她痛得直咬他手掌。接着,灭顶的愉悦取缔了疼痛汹汹而来。

    身后,门也被轻轻敲响。

    咚咚——

    敲得很轻,不疾不徐。

    许凌薇很有耐心,可能觉得他还在屋内睡着,昨晚回来的很晚,又喝得那么醉,恐怕打扰到他。

    咚咚咚——

    很快,又响起三声。

    她的心跳的热烈,两手勾住他后颈,攀住他肩,在他身上沉浮飘摇。他的动作同样不疾不徐,托住她,力图不弄出一丁点声响。

    他一手还捂着她的嘴巴,她喘息得十分艰难,紧张与快慰在身体中横冲直撞,把五脏六腑都要搅乱。

    许凌薇没得到回应,也没听到动静,狐疑地又去她房间转了圈儿,最后掠过一眼摆在餐桌上的两只手机,静默了一会儿,拿着文件关上家门就走了。

    晚晚听外面防盗门一声响,高跟鞋声消失在楼道里,这才慢慢地松软了神经,瘫在他怀里。

    气喘吁吁。

    他转身将她抱在床边,倾身覆下,见她脸上惨白渐渐消去,逐渐泛起越来越深的酡红,弯着唇,轻佻地笑着问:

    “现在还害怕吗?”

    “……”她恨恨地厮打他胸膛几下,羞赧得说不出话。

    他手掌轻柔拂过她滚烫的面颊,毫不怜惜地笑着:“怕就对了,记住你现在的感觉,以后这样的事儿还多着呢。”

    “那怎么办?”

    他低头咬住她唇,呢喃着,“能怎么办?”

    又一轮的掠夺开始。

    最后她玉体横陈地坠在他怀里,像是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栀子花,折损了枝叶,颓靡的花瓣尽数败落,美得短而热烈。

    可是,他却有无数种办法,让她一次次地活过来。

    -

    中午随便去外面吃了点儿东西,沈知昼开车送她去学校。

    港城大学是老牌公立大学,毗邻港北,离棠街很近。

    沈知昼从前也算是棠街那一块儿的风云人物,自从他从为林问江效命的兰黛老板,摇身一变成了个人民警察,从前那些在他面前低头哈腰、跟他称兄道弟的□□们一见到他就溜个没影儿。

    前几天晚上去棠街盘查,还给金三吓得屁滚尿流。

    金三也算是戴罪立功过的,他没卖过毒品,只是以前在毒贩之间牵牵线罢了,也不赚差价,之前盘查林问江之前,他还为警方提供过几个流窜在棠街的小毒贩的讯息。

    他以前总跟沈知昼说,他儿子金奂还小,明年高考,得多积点德。

    他当老子的混□□起家,已经成这样了,不能让自己儿子也步了自己后尘,被不干净的东西染指。

    沈知昼给晚晚送到校门口,不忘嘱咐她:“晚上先回家,我如果不出警就回家接你,我现在要去局里办点事。”

    “什么事?”

    “看病。”

    晚晚解安全带的手一顿,狐疑望过去,瞧着他手臂搭在车门上,笑得吊儿郎当,以为他又开玩笑:“你什么病?”

    “不知道,去看心理医生吧。”

    “……”她小脸白了一瞬。

    她当然知道他们做过卧底的,回归正常工作和生活后,都要接受一定时间的心理治疗。之前戚伯伯来家里跟许凌薇提起过这件事。

    “……真的?”

    “假的。”他继续笑,一手伸出,按着她脖子,拉她到自己眼前。

    他垂下眼睫,轻轻托过她娇俏的小脸。

    她眼眶红得跟个兔子似的,半趴在他身前,满脸忧心忡忡:“你心里……那么难受吗?昨晚喝酒,喝那么多,也是因为……”

    “不是。”他截断她的话。

    “那是什么?”她皱了皱眉。

    他转而说:“你给我好好待着,没事儿不许往棠街那边跑,知道吗?”

    她觉得心烦,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离开,撒着他衣袖,“你别老说我,好像是我家长一样,总这么盛气凌人——我在问你,你到底什么病,是真的不舒服吗,你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要跟戚伯伯,跟医生说——”

    他抬起食指轻挨在她唇边。

    “……”她话音全被吞回口中。

    “我如果有病,也是因为想你。”

    “……”

    她愣了愣,脸颊微微泛起红。

    刚要别开目光,又被他托着下巴扭回去,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目光灼灼,语气很严厉:“哥哥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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