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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毕业舞会那晚，郑解元仍然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他的舞伴，不是全年级最漂亮的女孩，甚至不是个漂亮女孩，而是个……又矮又胖的眼镜妹。

    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他昂首挺胸地牵着眼镜妹的手入场，众人窃窃私语，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都有些难以置信。

    “他竟然选眼镜妹不选我？”

    施皓听到身旁的低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舞伴，眯眼道：“他拒绝过你？”

    打扮得娇艳夺目的级花耸耸肩，眼见说漏嘴，也不再隐瞒。

    “在你来问我之前，我先问了他，然后被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有舞伴了。”对方注视着走在红毯上的郑解元与眼镜妹，哀叹一口气道，“我让你成为了全校男生最嫉妒的对象，但全校女生最嫉妒的对象，注定是眼镜妹。”

    太可笑了。施皓看向不远处缓缓从眼前走过的两个人，心里不住哂笑。他以为自己最后一次胜过了郑解元，还在沾沾自喜，结果他也不过人家的一个备选而已。

    郑解元从头到尾都不在乎被他抢走舞伴，不，对方或许压根不知道他在抢他的舞伴……

    胖女孩胆怯又羞涩地挽着郑解元的胳膊，走完了整条红毯，两人分明一点不相衬，看起来却又格外和谐。

    郑解元眼带笑意地微微低下头，与舞伴说着话，不知是什么有趣的内容，引得女孩一阵发笑。

    真刺眼。

    施皓握紧了双手，耳边声音一点点远去，他的眼里只剩郑解元和眼镜妹。

    “其实你要是多笑笑，不要老是那么一幅可怕的表情，说不定会比郑解元更受欢迎……”身边的声音忽地一顿，随即变得不满，“对，就是这个表情。该死的，施皓，你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啊？”

    他的眼睛在看哪里？

    他视线所到的地方，那个人并不在意他，永远都在看着别人。他和人群里的其他人一样，只配远远地看，只能远远地看。

    无论再怎么努力，郑解元的眼里始终没有他的存在。

    他真的，好像一个跳梁小丑啊……

    无法忍受自己的失败，更无法忍受自己在郑解元眼里什么都不是，不是敌人，不是朋友，甚至不是一个对手。施皓绷着脸，最后看了眼郑解元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会现场。

    “喂！施皓？施皓！！”身后传来舞伴错愕地呼喊，他没有理会，仍是大步朝外走去。

    会场门外，施皓扯掉领结丢进垃圾桶，金属翻盖发出刺耳声响，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同样丢进了垃圾桶。

    他就这样潦草地结束了自己的毕业舞会，或者说，高中生涯。之后大学四年，再也没见过郑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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