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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翊神情间涌上震惊之色。

    他不是震惊自己杀了李睿，而是震惊明明上一世她死时，李睿还好好活着，她是如何看到了后面的事情？

    陆晚替他解惑：“前一世我死后，大抵心里含着太多的冤屈和怨恨，魂灵一直不能安息，最后被困在太庙里的牌位上……”

    “后来有一天，我看到殿下将李睿押到太庙的祖宗牌位前，并拔剑杀了他。”

    李翊再次怔住，而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李睿的一蓬血溅到我的牌位上，我大抵是看到他死了，我心里的怨恨就消了，所以魂灵得到了解脱。”

    “等我再醒来，我就重生了，然后就遇到了你，后面的事情，殿下都知道了……”

    忆起前世今生的种种，陆晚就像做梦一样。

    她苦涩笑道：“了得大师曾说我尘缘未了，我当时不明白大师此话的意思，直到与殿下发生这些事情后，我才明白大师话里的意思。”

    “我与殿下两世纠葛，殿下虽然无意间害了我，但最后也无意间替我报了仇，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所以我与殿下之间，也算扯平了……”

    当日，阿晞向陆晚坦承了所有的事情后，曾问过陆晚，会不会恨李翊？

    彼时，陆晚心里一片紊乱，说不出是何滋味。

    说不恨他也不尽然，毕竟上一次被活埋，是陆晚经历过的最惨重的伤痛，而不论李翊他是否知情，命令是他亲口的，他确实伤害过她。

    可若说恨他，陆晚心里又无法真正恨起来，因为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上一世，沈植与聂湛对她的伤害都要比李翊大。

    她连沈植聂湛都能原谅释然，又为何不能对李翊也宽容一回呢？

    可她心里对他又不能完全释然，因为他与其他人不同，他是这一世她真心去爱的男人，是她打定主意要跟着他过一辈子的男人，她对他的感情，在他身上付诸的真心，与其他人完全不能相比……

    后来，当她冷静下来，回想上一世他在她的牌位前杀了李睿，也算帮她手刃仇人，替她了结心愿，助她重生……

    而这一世，他更是一路庇护着她，打开她封闭的心门，帮助她从上一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所以，她与他之间，孰是孰非，早已算不清了……

    李翊听后，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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