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妖之友-《我有成仙道,道名不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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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语心念一动,星火羽翼便振展,带她飞上高空。

    凝眸远视,能够隐隐见到某处的阵阵法光。

    星火羽翼煽动长风,猛地带楮语飞出百丈之外。

    祝枝紧跟着御使金梧枝追上。

    楮语飞得极快,身为金丹中期的她竟竭力才能勉强跟上。

    即便早知楮语天资近乎冠绝古今,心中仍觉震撼。

    星修弟子几乎都知晓,不论是太微所修的《后镜步天歌》还是昆仑北斗峰所修的《新镜步天歌》,皆传承自步天宗的《镜步天歌》。

    传承并不完整。

    翼宿垂云术虽是一十八宿功法中少有的几个完整的功法之一,其一重玉衡垂云翼却仍没有法诀,只有简单的介绍,需要弟子自行领悟。

    六千年间,成功悟出的星修几乎都是主星为翼宿的弟子。

    而当世的太微与北斗峰皆没有主星为翼宿的大能,也未见谁公开展开过星火羽翼。

    那么她身侧的小师妹,很可能是当世唯一一个能施展出玉衡垂云翼的星修!

    这一瞬,祝枝终于完全不惊讶不困惑楮语与大妖为友了。

    十四洲妖修向来为人修所不喜,虽不如魔修一般甫一出现在其他洲陆便会遭到无止尽的追杀,但除伏兽宗弟子外,其余妖修皆甚少踏出炎洲,不少修士甚至一生都未见过妖修。

    也只有楮语师妹这般的天骄,才会在筑基之时便结识大妖、并与之为友吧。

    就是不知那赤蛟究竟为何……

    莫名地,祝枝忽然又不由想起祝锦。

    但愿师姐能在飞岚峰中真正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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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强悍的大妖,有昆仑华山等众多宗门弟子在,云上城的好事修士还是将宽阔无比的重霁主街围了个水泄不通,沿街建筑上也皆是围观之人。

    同时数不清的各种法器、符箓远远漂浮在外围空中,化出一道道大小形态不一的透明屏障,抵挡随时可能飞来的攻击,免得受到误伤。

    玄元仙会本应派遣修士前来伏妖,但各宗弟子皆在云上城,昆仑、太微门、伏兽宗三宗的首徒与禅宗深行又都分别传讯四宗在玄元仙会内部的负责人,希望能由他们负责,自负伤亡。还同玄元商会表明愿意赔付所有损失。

    玄元仙会知他们联手能够伏妖,便没有插手了。

    围观修士皆在五六百丈方圆之外。

    五六百丈方圆之内,建筑尽在方才的打斗中被摧毁,已成废墟。

    废墟正中。

    一尾通身赤红、遍体鳞伤的巨大蛟妖,疯狂嘶吼挣扎着。

    狂暴愤怒、重伤被困致使它体内的辰宿之力紊乱不堪,蛟鳞之上不断闪烁着金色流光。

    两对蛟足所踏之地,蛟首所顶之天,分别有两张十分宽阔的圆形阵图,如星图一般由无数细线组成,图案繁复古朴,发出青绿色的法光。天地两张阵图似乎是相同的,这些青绿法光上下呼应,将蛟妖压在其间。

    两张阵图之间相隔三四十丈,且还有其他法术。

    无数银灰色的剑影在最外处围成一圈,每一道剑影的剑尖皆指向赤蛟,银华似霜,杀气磅礴。

    明黄的符箓浮在每一道剑影的剑尖之上,将灵力与杀气稳稳聚于剑身。

    同样围成一圈的暗金色梵文似高墙般立于剑尖与蛟妖中间之处,分不清是困赤蛟还是挡剑影。

    阵图之下,蛟首之顶,两座分别由七枚星子连成的巨大毕宿星官展开在其中,落下十四束粗壮的火焰状光束,牢牢困住赤蛟。

    蛟首所向之处,三拨人分立。人数之差分明。

    对立的两边。

    一边只有不到百人,乃不近舟、孟飞白、卫暄、深行、崇一等人所领的太微门、伏兽宗、禅宗弟子。

    一边有浩浩近千人,乃纪拂衣、念尘、沈惊云等人所领的昆仑弟子和几乎所有其余宗门弟子,还有不少未着宗服的散修。

    他们之外,第一剑领华山弟子与少数几个剑修门派的弟子面向蛟首而立。

    虽然不少华山弟子明显站在靠近太微那一边,暂时仍是为中立。

    在赤蛟愤怒而又痛苦的吼声中。

    所有人僵持着。

    “此妖既敢踏出炎洲,不论有无伤人,我都必斩之。”纪拂衣持着躁动不已的怀霜剑,面色冷凝似霜,一字更比一字冷,“伏兽宗也便罢了,你们太微与禅宗,竟为了两个无知新弟子,也在此与妖道为伍,与我等对立。值当吗!”

    不近舟负手而立,金色流光自他指尖流出,维持着禁锢赤蛟的毕宿星罗术。归去剑自发悬在他身侧,剑锋向下。

    他认认真真地听完纪拂衣的话,却依然没有开口应答。神色温煦,姿态轻松如常,额间浅淡的天印在天光下明明灭灭。

    不近舟不言,孟飞白也不言,太微弟子皆沉默着与一人一齐立在展开的星图之上。

    星图法光的燕颔蓝与宗服的燕颔蓝相触,浓烈而深沉的颜色沉默地混融成一体,并闪烁莹白的微光与金色星芒。

    深行立于禅宗弟子之首,一手立掌于胸前,一手持七尺法杖,目不斜视,面无神色,亦不言。

    崇一与崇远并立于深行身后,安安静静。方才出头之后,她便被深行拉下来。现在再上去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极力保持冷静,并等待楮语的出现。

    禅宗弟子自然也皆目不斜视,安静地立着。

    “纪拂衣,睁开你那‘尊贵’的眼吧。”一众青绿道袍的伏兽宗之首,一袭红衣的卫暄分外显眼,衣与炽烈的红发一并衬得她肤色极白,她笑了笑,语气懒散,“你口中的这两位‘无知新弟子’,一位有佛陀金相,负无量功德,才会成就今世的女身。”

    “另一位……”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笑意更深,“今日可是刚从你、从我们所有人手中,在琼阁会上夺走了至宝定雷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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